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說出的那些話會給自己帶來怎樣的後果。
出租車依舊不緊不慢的繼續前行,司機那一雙眼睛也沒有從我的身上移開,我心驚膽戰,雙手攥緊,捏得手心疼。
可他卻平安的把我送到了我說的地方,在我下車的時候,目光還不斷在我身上轉悠。
我在心裏給蔣祺塑了一個金身,卻又驚訝他的勢力之大。
卻不知道,正是因為我今晚提到了蔣祺,才會有之後可怕的事情發生……
我根據初靈以前說的時候的描述,找到了她說的那間小屋子。
房子是鐵皮做得,裏麵有已經腐爛了的木材,門虛掩著,一推就開了。
小心翼翼的進去便看見了昏迷在地上的初靈!
“初靈!”我連忙過去,掐著她的人中,淚花像秋樹上的落葉,不斷垂下。
不多時,初靈就蘇醒了過來,看著我苦澀的一笑,說:“我就知道你會找得到我。”
“我不是跟你說好了讓你等我的嗎?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心疼的抱著她。
這個小房間太破了,鐵皮吸熱,夏天很難熬,並且不透氣,下麵的那一層木頭都已經腐爛了,味道根本散不出去,隻是呆在裏麵就讓人覺得窒息。
初靈搖搖頭,眼淚便不斷的流下來,她說:“溫涵,我等不了了。”
我忽然明白了齊叔叔今晚那麼焦急的理由……
她說:“溫涵,我一個人躺在地上的時候,覺得自己就像這些木頭一樣,即使外麵有堅硬的鐵皮看起來那麼硬氣,但是裏麵全部都壞掉了。”
她說:“溫涵,我覺得自己發黴了,腐爛了,要死了……”
我緊緊抱住她,就像兩個在冰窖裏麵取暖的孩子,明明知道不論怎樣迎來的都是死亡,卻還是不甘心的掙紮。
“溫涵,我們什麼都做了,就差最後一道防線了,就在今天。”她呆呆的看著我,指甲在自己身上抓,抓出血了也不停下來,好像自己身上的每一處都不幹淨了。
“別這樣。”我抓著她的手,把自己帶來的錢給她,我說:“初靈,你現在跑出來了,你自由了,你走吧。”
她眸子裏有什麼光亮被我點燃了,興奮的看著我,流下幾行眼淚來,然後抱著我,大聲嚎哭。
給她希望的是我,滅了她希望的依舊也是我。
回家的時候齊叔叔和齊煜已經到家了,齊叔叔要我跟著他去書房,我心驚膽戰的艱難挪著步子跟在他後麵。
他要我關上書房的門,我咬著牙糾結了很久,才輕輕地關上,留下一條門縫,好不讓門落鎖。
“這是什麼?”他手裏拿著初靈寫給我的那張紙條。
我低著頭,不說話。
“嗎的,老子辛辛苦苦養你們兩隻小白眼狼?”
“我說過,以後我會報答您的。”我聲音很弱的回嘴。
“我問你,初靈那個小婊子在哪兒?”他咬牙切齒。
我抿著嘴不肯講。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初靈那個小婊子在哪裏?!”他加重了語氣,走到我身邊,一把扯住了我的手。
手機“哐”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我不知道。”我抬頭看著他,咬緊牙關。
“好啊,你以為你不說我就拿你沒辦法了是嗎?”齊叔叔忽然冷笑一聲,走到桌子旁邊打開自己的電腦,問我:“你還記得你那個傻子老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