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煜呢?
劉啟生呢?
不是答應過我,會在這裏陪著初靈的嗎?
為什麼初靈割腕都沒有人知道,為什麼她身邊沒有任何的人陪著?!
我覺得自己已經快要到了崩潰的邊緣……
和醫生護士一起趕到初靈病房的時候,她正坐在窗口,兩隻腳搭在外麵一晃一晃的,回頭看我的時候嘴角還帶著笑,她柔聲問我:“溫涵,你會想我嗎?”
“別做傻事!初靈!”我怕得整顆心都要跳出來了。
“這個世界上,除了你,應該也不會有人再想我了吧……溫涵,那你會記得我嗎?永遠記得的那種。”她說著兩行清淚順著眼睛落下來。
我渾身顫抖得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一點一點的接近她,向她伸出手:“初靈,別……”
“我好累啊,溫涵。”她看著我的那隻手,搖搖頭,笑著說:“太累了。”
“初靈,如果你死了,我不知道自己活下去還有什麼意義……”我向她再逼近了一點,小心翼翼的抓住她的肩膀,說:“所以如果你要跳,我們一起跳。”
“好啊。”她向下看,然後說:“溫涵,這裏是十三樓,我不能保證掉下去會不會死,但是我想,如果頭朝下的話,怎麼都不會有活的希望了吧?”
她說著,笑吟吟的看著我,然後目光突然透過我,看向了我的身後,那雙滿滿都是絕望的眸子慢慢被恨意籠罩。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看見了蔣祺。
“溫涵,是你叫他來的嗎?”初靈突然問我,整個語氣都變了。
跟我一起進來的醫生和護士都在勸我們不要輕生,並同時通知了安保和報警。
“我……”我看了看蔣祺,再看了看溫涵,搖了搖頭。
“真好啊。”她突然垂下眸子,閉上雙眼,講話越來越虛弱:“沒想到時隔多年,農場的最後一個幸存者的死亡,你也能看得到。”
蔣祺眸子微微眯起,黑曜石一般的黑瞳裏帶著我看不懂的漣漪,薄薄的唇瓣淡淡抿起,一言未發。
就在這時,我猛然被人拉開,一雙大手抱住了初靈的腰,將她從窗台上麵抱下來,妥帖的放回床上。
初靈眼神空洞,一眨不眨的看著蔣祺。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大變故給嚇傻了,我也不例外。
反應過來才急急地對著醫生喊,眾人這才擠進來查看初靈手腕上的傷口。
我跟著初靈的病床一起到了手術室門口,站在外麵焦急的等著。
我完全沒有想過四十八個小時之內我會同樣驚慌恐懼的站在這裏,看著亮的刺眼的燈光兩次。
等待無疑是焦急的,我目光呆滯的在門口站了許久,才邁著沉重的步伐回到初靈之前呆的病房裏。
地上,窗戶上,床單上,全是她的血跡,觸目驚心。
垃圾桶裏放著一把帶血的剪刀,應該就是初靈用來割腕自殺的時候的工具。
蔣祺和阿一還在那裏,我走過去對阿一道謝,如果不是他悄悄的繞到我們身邊,隻怕現在的我和初靈隻是樓下的一具屍體了……
“齊小姐不必客氣,我隻是奉蔣少爺的命令行事。”
“謝謝您,蔣少爺。”我立馬轉向蔣祺,對他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