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想這樣?一會兒到了東岸,你能自己走路?”還不是要他抱上樓,放來放去,她不嫌麻煩?
關於出院的事,他並是所有人以為的,真的那麼草率。
他找專家谘詢過了,像蘇可歆這種情況,身體的損傷沒有醫生說的那麼嚴重,什麼不可逆,人的身體並沒有那麼脆弱。
嚴重的怕是心理上帶來的障礙,畢竟那種場麵不是誰都承受的了的,特別是之前還有過接觸的大活人,等她醒來,那個人的生命已經終結了,隻怕會引發心理問題。
所以當陸空聽到林媛媛那沒心沒肺的回答,他就打算要把蘇可歆帶走。
讓她一個人好好的在東岸養著。等時間久了,這事情就淡了。
說到底,陸空還是認為這件事是因自己而起,他自然是要負責的。
看著陸空冷冷的表情,眸中的嫌棄那麼明顯,蘇可歆還能說什麼。
老老實實的依偎著陸空,聽到他的心跳有力的節奏。
回東岸的路上終究還是有一段距離,車上的氣息慢慢變得壓抑起來。
畢竟車後座坐的是陸空,兩個特助自然是大氣也不敢出。
安靜的看著窗外飛馳的路景,蘇可歆突然眼睛一酸,淚水就開始無聲的滴落。
昨天晚上,董司機還替她開過車門,雖然一路上話不多,但是在蘇家從小看臉色慣了的蘇可歆還是感受到了董司機是發自內心的尊重自己。
她萬萬沒料到自己睜眼醒來時,就和董司機天人兩隔了。
如果她自己打車出來,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呢。
淚水越掉越多鼻水也跟著出來了。
終於還是驚動了陸空。
“陳銘把抽紙拿過來。”其實抽紙就在他手邊不遠的地方,腿上坐了一個人,他伸手不方便。
真是要命,這個女人到底什麼情況啊。
一個人二話不說,也能哭成淚人?
還是說女人真是水做的。
“好啦,你哭什麼啊?”他覺得自己是在忍耐蘇可歆的麻煩。
沒人搭理蘇可歆或者還好點,哭一哭就當是發泄了自己內心的壓力,偏偏身邊冷漠的男人居然貼心的把抽紙遞了過來。
她也沒顧忌太多,居然還真把陸空當成傾述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訴起來。
猛的濞了一把鼻涕之後,絲毫沒有察覺到人肉坐墊整個的僵了僵。“我不該讓董司機送我的,我本來是可以打車的,前幾天董司機還說年末要去澳洲看孫子。”
都是她害的,又是用力的濞了鼻涕。
陸空眉頭打的結都快鬆不開了,“好了,這不怪你,我會把董文的後事安排好的。”
原來是在自責,那也用不著哭成這樣子啊。
真是受不了。
對,陸空說的對,這事如果不怪她的話,那就要怪他。
不顧腳下已經一大堆紙團了,蘇可歆又抽出兩張紙擦擦臉,“嗯,該要怪你的,都是你叫我送文件過來,不然我也不會出門,我不出門,董司機就不會死。”
“……”車上三個男人突然都表情一致的沉默了。
陳銘記得這事是他得了陸總的暗示安排的,那他也脫不了幹係。
但是陸空想的是,居然這個女人還敢來給他攤派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