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一陣夜風吹過,王星海指尖的火焰符火苗被風吹的東歪西倒。
“啊!”
他被火苗灼傷了手指,嚇的一激靈,慘叫了一聲,手忙腳亂的丟掉了手上的火焰符。
王星海聲音有些發顫,麵部肌肉僵硬,對著陸子安擠出一個討好的笑容。
“陸,陸哥,聽說今晚,是,是那些冤魂的,忌,忌日,不如,我們教訓他一頓,早些離開。”
陸子安站的近,被王星海突如其來的一嗓子嚇了一大跳。
待反應過來,立馬惱怒萬分的嗬斥道:“鬼叫什麼?閃一邊去,沒用的東西!我們是修士,怕什麼鬼?啊?”
“今日要是有哪個不長眼的鬼敢出現,我定叫它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王星海被陸子安罵的唯唯諾諾的退到一邊,不敢再多言。
何明跟著附和道:“嘿嘿,陸哥所言極是,我們是修士,鬼有什麼可怕的,見了我們不也得繞道走,依我看,不如,咱們來檢查檢查?”
他伸手指了指裴灼。
陸子安鬆開了抓著裴灼長發的手,幾根被扯斷的發絲掉落在地上。
他扭頭看向何明,明知故問道:“哦?你倒是說說看,怎麼檢查?”
“陸哥,當然是脫衣服檢查,是男是女,一看便知……”
裴灼的指尖動了動,垂下頭去,散亂的長發遮擋了眼睛,也蓋住了他那張臉。
那雙原本天真無害的眼睛,此時冷霜一片。
他用舌尖舔了舔嘴角的血,帶著鐵鏽般血腥氣在口腔中蔓延。
鮮血的味道,令裴灼整個人顯得興奮異常。
他已經很久,沒殺人了。
裴灼的嘴角緩緩的勾起一抹瘮人的笑。
季淮若是再躲在暗處不出手。
那麼今日,就是季淮和這幫蠢貨的死期。
拜陸子安所賜,他們幾人是偷偷摸摸到這荒山的,一路上非常小心,幾乎沒留下什麼痕跡。
就是想著在事後來個死不認賬。
隻要他現在殺光在場的所有人,將痕跡統統抹除,就沒人會懷疑到他頭上。
雖然此時殺了季淮,是個下下策。
但也不是不行。
就在幾人嘴裏嚷嚷著好主意,動手準備去扯裴灼衣衫的時候,季淮再也忍不住出手了。
一陣陰風拂過,所有人的後背被泛起一層寒意,手上的火焰符盡數熄滅。
慘白的月光下,一道白色的身影陡然出現,立在墓碑的一側。
白影歪著腦袋,一頭黑色長發在夜風中飛舞。
最為可怕的是,那白色的鬼影沒有腳,本該是腳的位置空蕩蕩的,就這樣詭異的漂浮著。
“啊啊!!鬼!鬼啊!!!”
原本就膽小的王星海嚇的連連慘叫,再也顧不上在場的其他人,連滾帶爬的跑了。
王星海對這座荒山是帶著恐懼的。
他曾聽師兄們說起,十多年前,這山中死了成千上百的修士和魔修。
山中冤魂怨氣極重,無法消散,隻能將冤魂鎮壓其中。
原本王星海不願跟著一起來,但他得罪不起陸子安,隻能硬著頭皮跟著一塊進來。
王星海這一嗓子,嚇壞了在場的三人一激靈。
陸子安壯著膽子回頭看了一眼,瞬間嚇的麵色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