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就起來,把藥給吃了。”
季淮指了指地上東倒西歪的幾瓶丹藥,麻溜的把那瓶積灰的外敷藥又收了回去。
醒了正好,也省的替他上藥。
丹藥撒了大半在地上,其中還混雜著鮮血。
裴灼蒼白的臉上透著一抹紅暈。
他單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另一隻撐著地,費力的從地上坐起身。
季淮瞧著裴灼遮遮掩掩,純情又害羞的模樣。
實在是,很有意思,讓人很想逗著玩兒。
季淮心裏這樣想,嘴上也沒閑著。
“我說,大家都是男人,有什麼不能看的?害羞啊?”
“師兄。”
裴灼此時的聲音聽上去低沉而又沙啞。
“要不然,我給你看回來怎麼樣?”
季淮把手放在自己的腰帶處,作勢要脫衣服。
眼見裴灼的目光向他投來,季淮把手從腰帶處收了回來,抬手理了理衣衫。
他衝著裴灼笑的很欠揍。
“你當真了?我開個玩笑而已。”
裴灼垂在身側的左手輕抬了一下,思索了兩秒,又把手收了回去。
季淮對此毫無察覺,他收斂了笑,一本正經道:“你放心,我不喜歡男的,對你沒有任何興趣。”
裴灼費力的咽下幾顆藥丸,才弱弱的開口道:“師兄,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子?”
“不知道。”
季淮回答的毫不猶豫。
事實上,他從沒想過這個問題。
季淮撐著下巴,認真的想了一會,依舊沒有半分的頭緒。
他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麼樣的人。
最終,季淮給出了一個很標準的答案:“長相漂亮,性子溫柔,至於修為如何,無所謂,我能保護她。”
身旁的裴灼半天也沒動靜,季淮側頭看去,裴灼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睡著了。
大概是冷,裴灼整個身體蜷縮成一團,縮在角落中,渾身上下透著一種惹人憐愛的破碎感。
季淮從戒指中取出一件黑棕色的披風,蓋在了裴灼的身上。
披風是用從獸類身上取下的皮毛製成的,厚實擋風。
季淮回到先前的位置,盤膝而坐,閉目養神,休養生息。
裴灼的長睫毛眨動了一下,他並未睜開眼睛,冰涼的手指捏住披風的一角,呼吸逐漸變的平穩。
休養了半日之後,季淮的靈力恢複了一些,裴灼的狀況卻並沒有好轉,反而惡化了。
裴灼在下落的過程中嚐試了自救,僥幸撿回了一條命。
他受的不僅僅是外傷,還有內傷。
還有裴灼的那條腿,再得不到救治,很有可能真的會廢。
丹藥雖然能護住他的心脈,但無法短時間內治愈裴灼。
“我們走,今天必須離開這裏。”
季淮俯下身,把裴灼背在了自己的背上。
在落霞山的這大半年,裴灼長高了不少。
穿衣雖不見長肉,但脫了衣服,身上早已不像當初那樣瘦弱。
背起來自然也比當初重了很多。
要出妖獸林,先要找到陣法。
所幸,每一塊區域都會有連通外邊的陣法,隻要找到其中一處他們就能出去。
季淮一邊警戒四周,一邊背著裴灼往前走。
很幸運的是,這一路上,他們都沒有遇到什麼危險。
“師兄,我會拖累你,帶著我,你出不去。”
裴灼虛弱的聲音在季淮的耳邊響起。
季淮並不接話,繼續小心的往前走。
“師兄,不用管我,你自己走,我不怪你。”
被人貼著耳朵說話的感覺很怪異,溫熱的氣息撒在耳畔,季淮隻覺得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