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長老雖是知曉，聶長老和徐長老有顆不安分的心。
但這兩人這麼多年，遲遲未動手，想來是因為對季嵩的忌憚。
盛長老曾經猜想，這兩人最多隻敢在季嵩死後動手。
畢竟對付季淮這個未成氣候的，總比麵對季嵩要強。
他不會出手去幫季淮，也不會去幫徐長老他們。
畢竟，成功還好說，若是他跟隨的那人失敗，那就是必死無疑。
季嵩雖有傷在身，但他此前修為極高，能和魔尊平分秋色。
誰也不知道季嵩如今的修為如何，反正他是看不出來，隻可能比他厲害。
敢用自己的生命去跟季掌門硬碰硬。
“他這是瘋了不成。”
盛長老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
“或許，咳咳咳......”
季嵩半句話都未說完，就開始不可抑製的咳嗽起來。
咳嗽聲在一瞬間寂靜下來的殿內，顯得格外的刺耳。
“掌門師兄！”
站在季嵩邊上的譚何為，緊張萬分的看向季嵩，眼眶有些紅，眼中隱約有淚光閃動。
一縷鮮血慢慢的從季嵩的嘴角處溢出。
徐長老和盛長老齊齊一驚，站起身來。
“無事，兩位長老請坐。”
季嵩用白帕擦幹淨嘴角的血跡，又對著譚何為輕聲道：“師弟，師兄無事，你去將人帶上來吧。”
“是，掌門師兄。”
譚何為擦了擦眼角的淚痕，轉身朝門外走去。
盛長老既有些擔憂季嵩的身體情況，又有些好奇譚何為下去是帶什麼人上來。
徐長老坐回了位置上，他現下已經沒了思考其他事情的心思。
隻抬眼直勾勾的看著季嵩。
徐長老這才發現，季嵩的麵色，看上去居然比之前還要嚴重不少。
完全就是一副命不久矣的死灰色。
不是說，譚何為已經替他煉製出了靈藥？
難道是靈藥對季嵩並沒有幫助。
還是，聶長老在妖獸林中，真當傷到了季嵩。
不管是哪一種，對徐長老來說都是天大的好事。
徐長老思索了片刻，麵帶關切的問道：“掌門，我看你傷的不輕，不如先回去休養些時日，等你恢複之後，我們再議事也不遲。”
季嵩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治不好了。”
“掌門，你這是何意？”
徐長老聞言，一邊強壓住嘴角的笑意，一邊表現出驚慌詫異。
然而他大概是有些太過於喜形於色，嘴角的笑隻壓下去一半。
整個臉部表情，顯得特別的怪異。
連盛長老都忍不住斜眼多看了兩眼。
“根本就沒什麼靈藥。”
季嵩的神色絕望又哀傷，“我早已病入膏肓，神仙難救，留給我的時日無多，我心中自有數，大限就在這幾日。”
下麵的兩人神色各異，盛長老到底還有幾分良心，聞言，他的眼眶微微紅了。
“掌門，這，不然，我們再去請其他醫師看看，說不準，還有其他的辦法可以醫治。”
季嵩並未接話，自顧自說道：“淮兒他，還不知道此事，還望二位先不要對他講起。”
兩人皆點頭稱是。
季嵩站起身，對著兩人的方向俯身一拜。
“掌門，你這，這可使不得啊！”
盛長老‘騰’的一下站起身，上前想來扶季嵩，卻被季嵩抬手製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