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太疼了，喪屍尖銳的牙齒在陳凡的肩胛骨上摩擦，陳凡的肩膀上已經皮開肉綻，仿佛被一個老虎鉗夾住，想將他的肩胛骨給卸下來般。
喪屍的咬合力何等的可怕！
曾經就有一次，一個小女孩喪屍朝著自己撲咬過來，當時陳凡便拾起地麵上的匕首，捅穿了小女孩喪屍的脖頸。
流淌出來的並非是鮮紅的血液，而是濁臭的膿水！
可當幻象破碎時，地麵上躺著一具小女孩屍體，脖頸上插著一把血淋淋的匕首，身體下麵蔓延出了一片血泊。
那是陳凡第一次在幻象中動手擊殺怪物，也是第一次而因此失手殺了人，一條年輕稚嫩的生命，就這樣葬送在他的手中。
當時的陳凡撒腿就跑，知道自己殺人後，他躲藏進廢棄工廠，待了三天才被警方抓住。
而在被抓之前，他又先後進入了兩次幻象中，殺了兩名同樣在廢棄工廠過夜的流浪漢。
知道是幻覺，但太真實了，如果他不在幻象中反殺怪物，必定會被怪物殺死！
而且每一次幻象中受傷的部位，自己清醒過來後都會發現青一塊紫一塊的。
也就是說，這是幻覺，卻也不是一般的幻覺，它能通過神經作用在自己肉體上，造成相應位置的損傷！
如果當時不反抗，任憑幻覺繼續，將他殺死，那麼在現實中，他或許會真的死於腦死亡。
而且就在陳凡失手殺死小女孩後，他也懷疑過當時是不是小女孩對他產生了敵意，因而在幻覺中的小女孩喪屍才會撲咬向自己，從而被自己擊殺？
這個猜測也同樣讓他在受到兩名流浪漢喪屍的攻擊時，在即將被咬死的時候，最終還是不得不選擇反殺，將喪屍擊殺。
但是在現實中，他也同樣莫名其妙的將兩名流浪漢給擊殺了。
當時陳凡便又再次猜測，那兩名流浪漢試圖在夜晚對自己發動攻擊，不然，他們怎麼會出現在自己麵前？
可這個猜測在這一刻卻被他自己給推翻了！
剛才啃咬在自己肩膀上的喪屍，分明就是他的母親！
是的，這個幻象就仿佛和他開玩笑般，這一次試圖安排他的至親，來結果他！
隨後陳凡的左肩膀也被變成了喪屍的父親啃咬，一下子就被撕下了一大塊血肉！
“啊！～”陳凡痛苦地發出一聲哀嚎。
這種眼睜睜看著身上的血肉被撕扯下來的痛苦，令他感到絕望！
可陳凡卻看著眼前這兩頭如饑似渴的喪屍，緩慢露出了一抹苦笑，他沒有反抗，隻是靜靜站著，等待喪屍再一次撲咬過來！
“這五年，都是我對不起你們的，因為我，家沒了，還讓你們四處奔波，這是我虧欠你們的。”
“就讓我解脫吧，我不想再殺人了，我，真的想死……”
陳凡閉上了雙眼，他可以轉身逃跑的，隻是那樣即便活下來，以後依舊要過著驚心動魄的日子。
他已經累了，真的很想倒下去，不再爬起來，就這樣深埋地下長眠。
他不能再殺人了，不能再給這個家帶來負擔，他是個罪人，死是最好的償還。
“碰！”
“碰！”
兩聲尖銳的槍響，卻打破了陳凡內心平衡的天平。
雙眼猛的睜開，兩道惡臭的血花卻噴濺在他臉上。
看著眼前那兩頭臉和他父母一樣的喪屍表情從猙獰變得癡呆，緊接著緩慢摔倒在地上。
陳凡的大腦仿佛斷線，一片空白，心中卻有一股怒火，即將爆發！
“是個新人，不過已經被咬了，看來沒救了。”
粗獷大漢舉著槍緩慢靠近，槍口瞄準陳凡的腦袋，隨時在他變異時開槍將其擊殺。
看著陳凡血紅的雙眼，他甚至咽了咽口水，懷疑他已經開始產生了變異。
當粗獷大漢正準備扣動扳機之時，眼前一道影子竟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撲了過來。
看似沒什麼力量的手臂，卻一巴掌輕易將他手中的沙漠之鷹拍得碎裂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