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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歸京(1 / 2)

15年後......

在通往京都的官道上,兩輛馬車一前一後馳行著,前後數十錦衣衛護行。若是路邊的行人有心觀察這來來往往的車輛,便會發現在這兩輛不普通的馬車經過不久,還有一輛掛著“蕭”的牌子的馬車也在朝著京都趕著。

這扶爭倚靠在馬車內閉目養神,右手的大拇指慢慢撚動著左手上的瑪瑙珠串,腦子裏回蕩著與父親的對話。

“父親,您為什麼不入仕?或者更確切的說為什麼不入幕那些皇子陣營,去說服他們為女子開拓道路?”

平權沉默了許久,目光望向天邊,臉上一絲苦笑,好像是在回答又好像是在喃喃自語:“習慣了享受特權,那麼平等對他們來說就像是剝削和壓迫,誰會允許自身的特權受到自己看不起、貶低的性別的侵犯呢。”

“難道就隻能對立嗎?”

“當然不是,每段曆史、每個時代都會出現思想上的偉人,他們不論性別,隻為百姓。憂民之所憂,自然也會看見女性的苦難,伸出救援之手想要拉出泥潭。”

扶爭回了回神,掀開車簾的一個小角,往外瞥去,看到一排排人牙子在叫喚著賣奴才,而那被束縛著手腳、低頭不敢直視人群的奴才是清一色的女孩。扶爭垂下眼睛,深呼吸了一下,便放下車簾,思索著朝局,亦衡量著自身的境況。

穿過人煙嘈雜的鬧市,轉入安靜的大道,馬車緩緩而停。

從後麵的馬車上下來一個身著黑色、領口點綴著一絲金線的衣服的太監,敲了敲前麵一輛馬車,柔聲道:“公主殿下,到宮門口了,還請公主移駕,乘坐步輦前往坤德宮。”隨即招呼隨行人搬來車凳。

扶爭聞聲緩緩睜開眼睛,理了理著裝,嗯了一聲。隨著李公公掀起車簾,一個倩影映入大家眼中。扶爭抬眸看到的是漆紅色、莊嚴的宮門口站了由一個老嬤嬤領著的一眾人在等候。扶著李公公的手下了馬車。張嬤嬤看到與皇後臉相七分相似的扶爭時,高興的紅了雙眼,立即帶領眾人行禮。

“奴才參見公主殿下。”

“奴婢參見公主殿下。”

“都免禮,”扶爭落落大方的承接了這個跪禮轉身慢語:“多謝李公公這一路的照拂。”

“能去迎接公主是咱家的榮幸。”

張嬤嬤趕緊走向扶爭,扶著扶爭坐上步輦,聲音微微顫抖“小公主長得真精致,娘娘和皇上,還有大殿下都在著急的等著您呢,娘娘該有多高興啊。”說完張嬤嬤用手帕擦了擦眼角。

“我也很高興呢。”扶爭喃喃道。

看著接踵而至的漆紅宮殿,絢麗輝煌的裝飾,象征著皇權的金色威龍,她是微微震撼的;想著隻在畫像上見過卻每每渴望的母親,以及從未見過的家人,扶爭又是有點無措、激動的。身著淡青色的裙子襯的這個孩子越發白淨,長長的睫毛掩蓋了一雙丹鳳眼的思緒,風吹動烏黑的青絲,隨風飄揚,陽光照在身上,黑色的瑪瑙串折射出銀白色的光澤。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輕風。這是當時身邊人能想到來描述這個安安靜靜的女孩的詩句。

明媚的陽光,長長宮道,讓人模糊了從宮門走到坤德宮的時間。

坤德宮門口站著一眾人,為首的是穿著淡黃色龍袍的宣武帝和半倚靠在宣德帝懷裏的蘭皇後,皇後眼角通紅,時不時用手帕擦拭著眼角,宣德帝輕輕拍著其後背,似是安慰。旁邊還有一個身高近8尺、膚色古銅,一雙耀眼的黑眸配著大大的雙眼皮,怎麼看都是溫文爾雅的青年男子---大皇子宣文越,來回踱步,時不時望著宮道還有一個小不點約七歲的男孩,故作鎮定的捏著自己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