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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姑娘，往日村中有這樣的情況可怎麼辦？”
柳溪默了默，“……等死。”
趙微君不說話了，不說她們這裏，就是她見到過的那些城裏的婦女，有了月子病或者是生產同房之後的毛病，也是忍著，從不叫郎中醫治。
一來是醫女本來就少，二來這麼羞恥私密的事情，好些人決計不肯張口的，有的人都認為葵水晦氣要避著男人。
為女人看那種病的郎中也經常會被指指點點的，慣上些風言風語。
可偏偏這種病死的女人是最多的。
待進了縣城，小丫頭就一個勁兒的扒著馬車往外看，她的母親生下她之後去世，如今家中就隻剩下爹和祖母。
趙微君偏過頭去問柳溪，“還沒有給她取名字？”
柳溪搖頭，“這些天沒有功夫啊。”
“毛丫頭，你姐姐叫玉彤，你莫不然叫敏彤？敏，聰也，彤，赤雲之色。”
小丫頭念了念很願意，拍著手道，“多謝郡主姐姐。”
趙微君笑笑，伸手過去把孩子齊整的劉海揉亂，“等下我給你買好吃的，想吃什麼吃什麼。”
“好誒！”
從馬車上下來，幾人都眼含熱淚，多少年了她們都不曾有機會出來看看，如今乍踩到外頭的土地，一時間心情難以言喻。
趙微君也神色複雜，隻能先安慰她們，“沒事，日後機會多著呢。”
把郭氏送往醫館，柳溪在裏頭聽著郎中的診斷，敏彤因為從未見過這樣的繁華熱鬧，眼睛一直在往外瞧。
柳溪建議，“郡主，您帶著敏彤出去玩兒吧，這邊有我就夠了。”
趙微君猶豫一下，給柳溪留下些銀錢，“那我先帶著她出去玩兒一圈，過會兒便回來。”
敏彤高興的一蹦三尺高，她看什麼都新奇，趙微君牽著她的手，“想不想跟姐姐回京城啊？京城更熱鬧。”
“真，真的嗎？”
她頷首，“自然是真的，京城可大了，好玩的地方多，你就是逛幾天幾夜都不能盡數看完，屆時我帶著你。”
孩子又給她跪下，“多謝郡主姐姐！”
趙微君一把將她拉起來，“乖，別老往地下跪，腰杆兒挺直些骨頭硬些。”
敏彤眼淚流出，自小娭毑對她們說的就是要忍耐順從，不能反抗，遇到事情先認錯，即使很多時候她們什麼都沒幹，隻是單純的成為家中男人的發泄物件。
趙微君心疼異常，拉起她來拿著帕子給她擦眼淚，“好了好了，一會兒小臉遭風皸裂了。”
醫館裏，郎中給郭氏看完開了藥，柳溪等了半晌也訥訥開口，“老先生，我這個年紀……這麼些年。”
“怎麼一直沒有，沒有身孕啊。”
那郎中皺著眉，給她把脈，又抬起頭來看看眼前的女子，“多大了。”
柳溪：“二十四歲。”
這下輪到身邊的郎中發笑，“小姑娘，你二十四歲？”
柳溪表情驚愕，郎中捋了兩把胡須，“你最多十八歲。”
一旁的郭氏也驚訝，柳溪家中口糧還算富裕，這孩子長得也高，除了身量偏瘦一些，其餘的都看不出年齡來。
她見到柳溪的時候，這孩子就已經是十多歲的身量了，怎麼會年齡有誤。
郎中也不知曉為何這女子連自己年齡多大都不清楚，邊開藥方邊道，“你還小呢，不著急受孕，過個幾年許就自然而然了。”
一路上，柳溪都沉浸在錯愕中，她的年齡……竟是被改過的嗎？為何娘跟她說她已經二十多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