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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意想不到的變數(2 / 2)

“可是我忘記了霍妧當年是怎麼死的,小姝長得多像霍妧啊......黎從文那個混蛋和那個狐狸精又怎麼會容得下她?”她幾欲落淚,卻仍努力維持著她的儀態。蘇棠身側的紀岑伸手握住了她的冰涼的手,有意安撫。

紀也微微蹙眉,霍家確實是個意想不到的變數,但也讓他更有把握地幫黎姝做她想做的事。

“黎姝或許更願意和霍家一起離開華安呢。”紀也開口道。

紀岑雖然一向不願忤逆蘇棠的意願,但茲事體大並且牽連甚廣,摻和別人的家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難免會惹得一身腥。可現如今紀也給他們玩了出先斬後奏,現在霍家來華安了,他這也是找後盾來了。

紀也從來不是話多的人,也不屑於解釋什麼,可他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今日事發突然,他不能見死不救,也不能明知那是個虎狼窩還把她送回去。

他想幫幫她,就算猜到了她下了一步能夠助她離開華安的險棋。

他也在所不辭。

紀岑歎了口氣,“這麼說來,霍家也算是來對了。華安,又要變天了。”

眼下霍家來勢洶洶,想必用不了多久,黎霍兩家就都能知道黎姝的下落。

紀也本隻想找紀老爺子做個樸實無華的後盾,想必自己爺爺與黎家老爺子多年情分,也很能理解紀也的所作所為。但剛剛他才意識到,樸實無華的後盾或許沒有一個完美無缺的後盾來得巧妙,蘇棠是霍妧的閨中密友,自然有理由讓紀也救下黎姝,不然真的難以解釋為何紀也會突然出手相助並將黎姝帶回鬆雲居好生照料。

“隻要小姝能名正言順、不落詬病地離開黎從文,她被霍家帶去江州也未嚐不可。”蘇棠歎氣,目光灼灼,“你們再攔著我為她做些什麼,我良心不安。”

蘇棠這十幾年來一直心懷愧疚,也不敢與霍家再有什麼密切往來。

她會夢見霍妧,好似她永遠溫柔嫻淑,從不曾歇斯底裏像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如果當初她謹慎些許,好好照料霍妧,便不會讓狐狸精公然帶著私生女上門挑釁,也會更加懷疑為什麼一向樂觀的霍妧突然患上抑鬱症閉門謝客。

可惜在黎從文的百般阻攔下,她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見過霍妧,而最後一麵,是她潸然淚下,臉色蒼白如紙,站在頂樓搖搖欲墜,霍妧死物一般的眼神就這樣看著她,說:“我真後悔來到華安,小棠,我想家了。”

蘇棠在那時終於明白自己將永遠失去一個好友,縱有千言萬語,都無法將霍妧留在世上。於是她眼睜睜看著霍妧如殘缺的風箏一般倒下去,隨著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響,那個嫻靜的女子沒有以最美麗的一麵離開人間。她不敢看,隻能呆呆地站在那裏泣不成聲。

霍家來人接霍妧回江州時,她不敢去,她怕與他們對視看見對方眼裏的悲愴,更怕見到他們決堤的淚水。他們的悲痛一旦相遇就會一發不可收拾。所以她隻能聽說,聽說霍妧死之前被關在家裏不得外出,聽說霍妧之所以會參加那個酒會是為了借機見她最後一麵。這些消息如同尖刺,時時刻刻在她心上紮出了愧疚和懊悔的口子。

“小棠,除了我的孩子,你是我在華安唯一的親人,你帶我回江州吧,我求你了。”

這句話飄蕩在酒店頂樓的空中,纏繞了她好多好多年。

什麼能留住她呢?她記得她說了好多好多,說她的孩子不能沒有母親,說她父母兄弟知道後會傷心,說江州的天比華安的藍......可霍妧隻是看著她,蘇棠看著她眼裏的淚,好像終於能勉強能感知她的一絲痛苦,她張了張嘴,就什麼都說不出來了。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讓你變成這樣?她沒有問,她是和霍妧一樣的膽小鬼。

蘇棠想起這些,又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