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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呢——這個臉上滿是半幹的淚痕、雙眼紅腫，下巴上還掛著要滴不滴的淚珠的女子，和她腦海裏有著明麗笑容的女子麵龐漸漸地重疊在了一起。
“你的眼睛……怎麼這麼腫呀，薑薑……你的眼睛怎麼能、怎麼能這麼腫啊……”寧依冉的手撫上她的臉頰，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她紅腫的眼皮。
“新皮膚呀，”薑辭舊同樣揉揉她的臉，“是不是沒見過？”
“醜死了，醜死了……不想笑就不笑……幹嘛要笑……”寧依冉把薑辭舊勉力抬起的唇角按平，自己的眼淚越流越凶。
“好啦，聽冉冉的，不笑就不笑，”薑辭舊的手盡數被寧依冉的眼淚浸透了，“我去給你倒點熱水，別哭脫水了。”
薑辭舊去了廚房，倒是越想越想笑。
買了一箱酒，結果還一口沒喝呢兩人就都哭成這樣了。
給冉冉找點吃的吧，哭成那樣，肯定也累了。
她打開了冰箱。
……冰箱正中有一盒便當。
她靜靜地站在原地許久。
幾乎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她才伸出手去，把那盒便當拿了起來。
便當上貼了一張便利貼。
【୧ (u003d^・・^u003d)：
明天的早餐，記得好好吃飯。】
她靜靜地低頭看著那個小貓表情。
看了很久很久後，她伸出手指去碰了碰它。
一觸即離，她忍不住輕輕笑了。
“……豬嗎……又是什麼時候提前來做好的……”
“我自己又不是不會吃飯……幹嘛要你偷偷準備……”
“沒有你的時候……我還不是好好的活下來了……”
“……對啊，沒有你的時候，我照樣好好的。”
“我可以的……”
“……我當然可以……”
“……我當然可以……”
一滴滾燙的淚珠重重砸下，暈散了那蒼勁清秀的筆跡。
薑辭舊兌好熱水出了廚房，沙發上的寧依冉還在大口呼吸著努力控製淚意。
“喝點水，怎麼比我還能哭。”薑辭舊把水喂到她嘴邊。
“我、嗝，不哭了……我不哭了……我不想喝水……我好難過，我要喝酒……”
明明已經買好了酒，可薑辭舊莫名就突然想到了林玉下午發來的消息。
【囉嗦玉：少吃點涼的，多喝熱水。】
“……不喝了吧，喝熱水吧。”薑辭舊輕輕笑笑。
就當，我最後再聽你一次話，好嗎？
“……薑辭舊你、你有毛病是不是啊……不喝酒那、那你買來幹嘛的……你就是故意氣我……嗚嗚嗚……”
“給你留著，下次喝吧……今天就是不想喝了。”薑辭舊自己倒了一杯熱水。
入口，她被燙得哆嗦了一下，但還是忍著吞下了一大口。
忘了摻涼的了，有點燙，有點疼。
沒關係。
……我有在喝熱水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