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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林玉發完消息，薑辭舊接著就按下了刪除鍵。
不是怕別的……她隻是怕自己心軟。
既然決定了分手，自然是快刀斬亂麻最好。
薑辭舊去了廚房，把那份便當熱好吃了。
紅棗發糕清甜、蝦餃鮮美、雞蛋餅香酥……都很好吃。
至於便當上的那張便利貼……她的手裏攥著它在垃圾桶的上方頓了頓，還是鬆了手。
隨後，她又花了一上午的時間收拾好了林玉的東西。
所有的東西，完完全全的裝好了。
書架裏的書、衣櫃裏的衣服、洗漱台的牙具、鞋櫃裏的鞋子……她通通裝到了箱子裏。
薑辭舊全程很平靜，起碼她是這樣以為的。
軟弱了整整一晚上，足夠了。
她把林玉的東西裝了滿滿一大箱，之前的時候不覺得，卻沒想到，他在這個家裏留下的痕跡那麼多。
中午她打了電話，把這一箱東西給他郵到了A大去。
隨後她又帶著剛睡醒的寧依冉去外麵吃了飯，再把她送回了家，下午照常去了公司。
一晚上的時間緬懷，一上午的時間斬斷，已經花費了很久了。
隻要給她足夠的時間……她能渡過。
然而，晚上薑辭舊回到家時，卻看到了那個站在門口的不速之客。
林玉還是一身白T短褲，斜斜倚在門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聽到電梯門開的聲音，林玉緩緩把頭抬了起來。
薑辭舊無意識地捏緊了手裏的包。
“你還來幹什麼？”
“肚子還疼嗎？”
兩人同時開口。
薑辭舊強忍下眼底想上湧的淚意，她戴好冷酷堅硬的麵具，再次開口，重複問了他一次。
“你來幹什麼？”
“我不能來嗎？”他靜靜看著她。
“……當然不能，這是我家。”
“是麼？”
林玉輕輕笑了，一步一步地走向她。
薑辭舊當然能看出現在的林玉哪裏不太一樣，她後撤一步，把手悄悄地背到後麵，摸索著想按電梯。
然而此時什麼都晚了，林玉早已看清了她的意圖，他快步上前，一把把她拉在了懷裏。
電梯門開啟，他一手牢牢把她鎖在懷裏，一手淡然地伸進去按了個“1”層。
薑辭舊在她懷裏掙紮，卻和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一樣，徒勞無功罷了。
“你幹什麼，林玉！”
“我幹什麼？”電梯下樓了，林玉放開她，卻還是伸手把她困在了臂彎內。
薑辭舊的背後抵著牆，左右全被林玉有力的胳膊給擋住了，她不得已，隻能迎上他直直的視線。
“我什麼都不想幹，我隻是想問問你，為什麼要說……分手？”他低頭盯著她，漆黑的眸子裏仿佛醞釀著風暴。
“……想分就分了。”她回看他，平靜開口。
“……想、分？……”林玉的眼裏閃過一絲受傷，“為什麼想分？……為什麼好好的就想分了？”
“沒什麼為什麼。”
“是我哪裏做的不好嗎……你告訴我，我改好不好？”他把額頭抵上她的，剛才強裝出來的強硬神色還是露出了脆弱的裂縫。
“我改好不好……嗯？是我哪裏惹你生氣了嗎？你告訴我呀……我可以改的呀。”他近乎喃喃。
薑辭舊偏了偏頭，仿佛想躲開那難過而令人痛心的低語。
“改不了，我……談膩了。”
“膩了？……嗬，膩了？”林玉低低笑出了聲，“你信嗎，你自己信嗎？”
“前一天還纏著我讓我每晚給她講故事的人，第二天就說膩了？”林玉咬牙切齒，“你信嗎，嗯？薑辭舊，你自己信嗎？！”
“為什麼不信……”
“你讓我怎麼信！”他揚聲大聲打斷她，“一個隻敢在手機上說分手的人，你讓我怎麼信！”
林玉捏著薑辭舊的下巴，迫使她抬起臉來與他直視。
“怎麼，你堂堂薑大總裁……連當麵甩我的勇氣都沒有嗎？”
薑辭舊想轉頭，卻被他牢牢的捏住。
“……我隻是不想當麵糾纏罷了。”
“是麼？”他把唇狠狠印在她唇瓣上摩挲了幾下，“你自己信嗎。”
“為什麼不信？感情不就是這樣的嗎？轉瞬即逝、瞬息萬變，這不就是感情嗎？”薑辭舊閉了閉眼。
“這是感情？去tm狗屁的感情！”
林玉直直瞪向她，鼻尖幾乎要頂著她的：“這就是你的感情，你薑辭舊的感情？”
“嗬……這可不是我林玉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