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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軒看薑辭舊頭也不回地走了，掩下失落追了過去。
“真生氣啦？”他湊過去看她。
薑辭舊不語。
“……你先告訴我你生的什麼氣好不好……”陳軒勉強笑了笑，“如果是因為我冒犯的親了你，那我向你道歉。”
如果是因為林玉……我不想道歉。
“哦，我不接受。”薑辭舊冷冷道。
她現在什麼心情都沒有，滿腦子都是剛剛林玉踉蹌而走的身影。
縈繞在她心上，反反複複在她眼前呈現。
“起碼和我逛完這次超市吧，好嗎？”陳軒攔住她，眼神裏藏著希冀，“等我……等我買完東西行嗎？”
“很快……很快的。”
薑辭舊深呼了一口氣，麵色冷淡：“要買什麼抓緊買。”
陳軒苦笑道：“好。”
兩人一起來到了調料區，薑辭舊蹙眉問他：“你買這些幹什麼？”
“我還沒告訴你，我搬出來了，租了個房子住。”
不等她說話，陳軒就繼續道：“本來是想……能好好陪你的。”
……而現在，大概……用不上了吧。
“陪我？”
他笑得很難看：“晚上和你一起出來的時候，有時來不及準時回去，但學校會查寢，我本來想著……租個房子能方便點。”
A大每晚都會查寢，如果當晚人不在的話是需要請假的，因為查寢的時間問題，他很多次都不得不加快和她在一起的節奏，所以他在校外租好了房子，原本也是打算今晚把這個消息告訴她的。
他想告訴她，從今往後，他和她之間，會有更多的時間。
誰知……
薑辭舊聞言一停。
她當然知道A大每晚都要查寢，可她和林玉在一起時，她從未想起過這件事。
因為林玉從來沒提起過這個問題。
林玉他……是怎麼那麼多次都順利瞞過去的？
她竟然一點也沒發覺。
胸口中的鬱氣更上一層樓，薑辭舊努力抑製住呼嘯而來的巨大心痛。
“怎麼了，臉色突然那麼差？”
薑辭舊麵無表情地開口：“你人緣好差。”
陳軒輕聲笑了出來：“不用這樣吧，就算生我氣，也不要那麼毒舌好不好？”
“實話實說。”
“哦……那麼薑小姐作為我唯一的朋友，麻煩現在幫我這個人緣好差的人挑點調料吧。”
調料……
薑辭舊的視線不由自主地就向貨架最上方移去了。
熟悉的牌子，熟悉的位置，熟悉的醬油。
她忍不住笑了笑。
林玉，你選的這個牌子，好像銷量很差的樣子啊……換了個超市，換了個貨架，這個牌子的醬油還是被放在最上麵。
“那個？”陳軒順著她的目光看向貨架最上方，剛想伸手去拿。
不知是出於什麼心情，薑辭舊打斷了他。
“我……我想自己拿。”
“嗯？”陳軒不解。
薑辭舊還是重複：“我想自己拿，可以嗎？”
陳軒看看高高的貨架，讓開了身：“……有點高，你小心一點。”
她踮腳去夠，拿不到，還是拿不到……
“……我拿不到。”薑辭舊神色木木地轉頭看向他。
陳軒莫名，遲疑道：“不然還是我來拿吧，行嗎？”
薑辭舊定滯在原地許久。
良久，她緩緩露出了一個悲苦的笑容。
她喃喃自語：“……你不是他。”
“什麼？”陳軒沒有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