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清風院,林雪芝換下身上被酒浸濕的衣裙,換了一套幹爽的衣裙。
“姑娘,那套衣裙該怎麼辦?”
玉鎖將換下的衣裳放好,目光落在案幾上那套流光溢彩的藍色衣裙上。
“畢竟是父親送來的東西,不好直接扔掉,找個不用的空箱籠放著吧。”
“是,姑娘,不過姑娘,奴婢還是沒想明白,主君為何會送這樣一套衣裙來。這衣裙也不知是用什麼東西浸過,姑娘穿了渾身起疹子,主君莫不是有心想要害姑娘……”玉鎖猜疑道。
林雪芝微微搖了搖頭,踏出了房門,“父親雖然不在意我,但也不會用如此下作的法子來讓我受些皮肉之苦。這陰毒的作風,不是我那繼母便是我那二妹妹,左右是誰也沒有區別。
上次的事發生之後,她們不敢再明著磋磨我,便一次又一次使出這些陰招,想叫我不好過。”
看了眼周圍沒人,玉鎖壓低聲音問道:“姑娘,那可如何是好,隻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上次那凶徒便差點害姑娘丟了性命,若不是紀大公子……”
“住嘴!”林雪芝低聲嗬斥一聲。
玉鎖也知道自己說漏了嘴,連忙用手捂住,緊張地左右看了看。
“那件事,往日不可再提。”
她低聲囑咐道,“府裏人多眼雜,難免叫人聽了去。”
玉鎖點了點頭,主仆二人一路無話,回了宴席。
宴席結束以後,林雪亭跟隨著母親回到了主母院中,林仁今日陪客,吃多了酒,已經歇下。
兩家人今日又重新商議了一番成親的日子,紀家那邊的意思是想盡快成親,林家左右也並不在意這個女兒,便一致同意將婚期定在下個月十五,如此一來,要忙活的事兒就多了。
哪怕是張菘藍對林雪芝厭惡至極,也不得不準備好林雪芝的嫁妝,用些華而不實的東西給她衝門麵,免得丟了林仁的麵子。
“阿娘,我們不能讓林雪芝這麼順順當當地嫁入紀府。”
林雪亭神色陰毒地道。
張菘藍在坐榻坐下,對關嬤嬤使了個眼色,關嬤嬤立刻將門窗禁閉。
“不如,我們再去那些三教九流之處找幾個混子,讓他們毀了林雪芝,上次的事兒不成也是那混子沒能耐,這次咱們多找幾個,肯定能成。
隻要林雪芝沒了清白,她也就嫁不了紀家,從此以後都得在我們掌心下過過活。”林雪芝越說越興奮,恨不得立刻派人出去。
張菘藍卻飲了一口茶,道,“這個法子不成了。”
“為什麼呀娘?”林雪亭很是不解。
“上次一事,那丫頭有了警覺,況且我們已經查出是紀家那小子幫了她,他們二人指不定已然通了氣。
不說事成之後你爹會懷疑到我們頭上,就說那個紀子楓,今日看他確實是個混不吝的,如果我們再故技重施,他極有可能會找到我們頭上,不管不顧地將這件事鬧大,哪怕是沒有什麼證據,朝堂上禦史的彈劾也夠你爹喝一壺的。
一個小小的林雪芝翻不了天,但是紀家……我們就算要對林雪芝下手,也不能讓紀家那小子懷疑到我們頭上,一定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覺才行。”張菘藍一副高深莫測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