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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從袛淩厲的目光掃視在他身上,陸從璟一噎,後麵的話在喉嚨之中卡了一下。
隻是他的一腔孤勇不知怎得格外管用,他擋在父親麵前,義憤填膺:“今日我就在這,看誰敢動我父親一下!”
他伸手一個個去指周圍的禁軍:“是你?還是你!你們一個個為虎作倀,竟同這樣的人來抄家,就不怕遭報應!人在做天在看,我陸從璟今日在此,若是誰敢對父親不利,便從我的屍身上踏過去!”
他這一番話說的暢快又霸氣,確實將禁軍唬的不敢上前。
陸從璟自覺自己與正派的禮義廉恥站在了一起,但凡要些臉麵的,就不會幫著陸從袛如何。
但他卻忘了,拿下陸世久的命,是新帝下了聖旨的。
陸從袛自也不會因為他這幾句話而怕他身上,而是緩步上前,唇角掛著抹笑,卻叫人看了便覺背脊生寒。
“要殺他,先殺你?”
陸從袛腰間的軟劍被他抽出,他持劍而立,周身殺意凜然。
甚至他故意緩慢了步調,在劍還沒觸到陸從璟時便對他施加氣勢上的淩虐:“你覺得,你能受得住我幾劍?”
陸從璟確實是有些怕了,他一個文弱書生,如何能同那戰場上屍山血海裏走出的人對抗,他的腿在發軟,愈發大的雨勢之下叫他要看不清麵前人的動作。
陸世久更能看得清局勢,嘶啞的聲音吐出來:“從璟,別攔著他,讓開!”
陸家後代唯一能扶得起的苗子,這種一命換命的事,陸從袛還不配去換他的命。
但陸世久這話不說還少,一出了口,就好似給了陸從璟鼓勵般。
更是叫他挺直了腰杆:“我行的正坐的端,若是眼睜睜看著父親在自己麵前喪命而無動於衷,與豬狗何異?怕是連豬狗都比不得!”
陸從袛似細細品味了一番這話,緊急著猛地揮劍,直接刺向了陸從璟的肩膀。
鑽心的疼席卷上來,陸從璟哀嚎一聲,手在傷口處比劃著,疼又不敢觸碰,陸從袛則是在這時將劍抽回,任由他傷口的血混合著被雨水浸透的衣襟洇開一團血紅。
“疼嗎?”陸從袛欣賞著他麵上的變化。
從一開始的義憤填膺,一點點轉變為現在的懼怕,甚至腳步不受控製地一點點向後退。
陸從袛將軟劍反手握著:“你猜猜看,你要受我多少劍才會咽氣?猜猜你那個爹,又能受的住多少劍。”
“大人……”
到底是禁軍首領看不下去了,硬著頭皮在人家自家的事情上來插話。
隻是陸從袛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厲聲將他們要說和的話都頂了回去。
“今日誰敢插手,大可以同我上手來攔我,隻是刀劍無眼,對我來說,殺一個與殺兩個也沒什麼區別。”
轉而,他麵相陸從璟:“看清楚些,我是如何刺你的第二劍。”
他手腕用力,眼見著劍就要刺到陸從璟身上,陡然有一道身影衝到給跟前來,長開雙臂擋在了陸從璟前麵。
“大公子,不可以!”
陸從袛的力道陡然收回來,看清楚來人後,眉頭緊緊蹙起:“文盈,你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