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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多想無益。
劉恒邁著大步，徑直走進金鑾殿內。
龍椅之上坐著麵沉似水的天子，殿下站著幾位愁眉不展的大臣。
丞相蘇護、刑部尚書王文炳、榮國公上將軍崔鼎等等。
見到劉恒進來，眾人紛紛側身把臉埋得更低了。
大家都知道今日之事極難善了，李世賢與溫閣老東窗事發，證據確鑿，實有謀逆之心。
他倆始終是堅定站在大皇子身邊的人，也幸好大皇子是個不諳朝政的廢物，不然現在的天子早成太上皇了。
“兒臣見過父皇！不知父皇叫兒臣前來有何事？”
劉恒跪倒在地，故作不知。
當今天子尊號武帝，雖年過五旬，仍精神矍鑠，氣勢不輸年輕人。
一聽劉恒傻乎乎問出這種話，武帝都被氣笑了。
“我的大兒，你就這麼急著想要朕的江山？蘇護！都給他看看！”
蘇護聞言，趕忙拿出一封折子，交到劉恒手中。
上麵詳細寫著有關李世賢與溫如聽蓄意謀反的種種事項，若所寫都是真的，殺他十遍都不虧。
殿內鴉雀無聲，大家都在等待劉恒的回答。
良久之後，劉恒拱手恭敬說道：“父皇，要說這些，兒臣是一無所知，您可願意相信？”
“大膽！人證物證俱在！你還能說出這話？”
武帝氣的胡子都歪了，這龜兒子，怎能說出這種糊弄小孩的話。
劉恒把脖子一縮，不敢搭話。
“量你也沒這個膽子！”
李世賢是自己身邊紅人，為非作歹並非一朝一夕。
滿朝文武有三成出自溫閣老門下，他倆狼狽為奸，想要把持朝政，自然是要找一個合適的人。
整日遛鳥鬥雞不幹正事的大皇子，自然是上上之選。
也不知自己是做了什麼孽，本應該備受寵愛的大兒子卻是個廢物。
武帝雖怒，這一進一退卻盡顯章法，劉恒瞬間看出些貓膩來。
在場的臣子，皆是武帝的肱股之臣。
若真想治自己的謀逆之罪何必讓自己親自來一趟，還當著群臣質問自己？
毫無疑問這是場考驗，隻要自己裝得夠像，就不難過關。
於是劉恒全身抖得如同篩糠，就差尿褲子了。
武帝沉默良久，長歎了一聲，便揮了揮手：“你們都先退下，讓朕與自己的大兒，好好說兩句。”
群臣告退，空曠的大殿中隻有父子二人。
武帝起身走下高台，站在劉恒麵前。
“抬起頭來。”
劉恒怯生生抬起頭，卻也不敢與武帝對視。
“像，太像了，連朕都看不出來區別！”
“父皇……您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李世賢以為找個長相一樣的，朕就看不出來？你這是犯了欺君之罪！”
“乾京城郊外的流民乞丐，短短半年時間竟能學的如此惟妙惟肖，倒也為難你了，朕且問你，想活還是想死？”
武帝的怒火都快把劉恒融化了，卻仍將選擇的權利交給自己，此事就還有下文！
劉恒轉念一想，立刻跪倒在地咬緊牙關答道：“兒臣當然是想活！”
“好！明日早朝北金使團到訪，朕會對群臣宣布，你會前往北金和親，以撫平北方諸族的憤怒！”
二皇子這一戰打得北方雞犬不寧，若不是他運氣不好，很可能立下不世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