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稚看得見他的殺心，身體前傾，禁錮住他的手臂：“你不想知道你母親的身份嗎？”
謝疏清眼神一變，冷冷地盯著她：“什麼意思？”
“時間還長，你答應我近期不要惹是生非，我會告訴你的。”
謝疏清眸色一暗，看向女人，薄唇勾起，語氣嘲弄：“好啊。”
謝邵華從江南回來，府上要辦宴席，很是熱鬧，而他問起不見的謝疏清，楊氏則是說他不知道跑哪去了，一副埋怨的意味。
“這孩子。”謝紹華捋了捋胡須，舉杯道：“不管他了，我們先吃。”
最好是，死在外麵。
謝紹華深知這孩子是什麼身份，而這麼多年如此苛待他，怕是會被報複。
他在朝堂上觸了不少底線，現在新皇登基，大興變革，已經令他如履薄冰。
如果謝疏清的認祖歸宗，他的日子怎麼會好過！
謝紹華心裏清楚，他這個兒子在謝府沒少受白眼，但他還是無視了。
畢竟他們全家，都知道這個病秧子活不過弱冠，放任他自生自滅，他的身份也就不會被人知道了。
“行景，最近在宮裏怎麼樣？”他關心的隻有他這個長子，謝行景性子溫和，還很上進，不像那個小子狗屁不通。
這麼想著，謝紹華臉上的笑更和藹了。
謝行景一襲藍色長衫，柔和的五官掛著淺笑，畢恭畢敬道：“稟父親，一切都好。有些事情，飯後我去書房找您商議。”
謝紹華滿意點頭，目光又落在沈稚身上，聊了幾句家常：“什麼時候給老夫生個大胖孫子？”
他朗聲道，又喝了杯烈酒，臉有些發紅，眼角都笑出了褶子。
沈稚隻是不好意思地笑笑，而謝行景接話，又敬了一杯酒：“讓您盡早抱上！”
飯後，謝行景去了旁院書房，臨走前拽住沈稚附耳輕言：“夫人，房中等我。”
……她點了點頭。
其實本來是想翻牆去找謝疏清來著。
沈稚怕謝行景生疑，隻能坐在房內等。
燭火搖晃，吱呀一聲，那抹修長的身影從外麵的黑夜裏晃進屋裏。
謝行景的眸色淡漠，慢慢走了過來。
“……謝行景。”
沈稚剛起身，就被人按在了椅子上，從外麵裹挾來的冷意包裹著她，讓她難以逃脫。
“很可笑啊，夫人。”
他的氣息灼熱，聲音顫抖，低沉的笑從喉嚨裏溢出：“你從來不看我。”
“聽見父親說生個孩子，我真的幻想了一下那種日子。”
謝行景低垂著眼眸，滿是嘲弄：“可隻是幻想。”
他身上有一股冷氣，很潮濕，沈稚抿了抿唇道：“你淋雨了。”
謝行景似乎沒想到她會提這個，隻是悶悶地嗯了一聲，緊緊抱著她。
良久後，他手指捧著她的臉，睫毛輕顫，慢慢靠近。
——她躲了。
謝行景抿著的唇角再度勾起，他低垂著眼眸，眼底劃過一絲落寞：“抱歉，是我情緒失控了，嚇到你了吧？”
盡管如此，他還是心有不甘，明明心裏有一種聲音在告訴他。
為什麼不能？你們都已經是夫妻了。
另一種聲音攔著他，
你要尊重她，那麼做會讓她討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