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的女人臉頰緋紅,水潤的眼眸映著他頗為無奈的神情。
“原來是喝醉了。”謝疏清把人攙扶到床上,見她露出白皙的肩頭,手收也不是放也不是。
猶豫了下,他伸手幫她拉好衣服,一記巴掌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上麵留下了一道紅痕。
謝疏清黑了臉,聽見她大喊一聲:“流氓!”
他幹脆把人朝床裏麵一推,被子丟在她身上。
一扭頭,目光落在了混亂不堪的屋內,謝疏清咬牙,倒抽了一口涼氣。
——睡覺!
深夜,沈稚睡得迷迷糊糊,覺得身子發燙,很是難受。
她把身邊所有東西都推遠,終於好受了些。
隻是她沒聽見撲通一聲,地上的謝疏清簡直要氣笑了。
“沈稚,你別讓我看見你再碰酒。”
低聲罵了一句後,謝疏清又爬回床上,把人死死抱在懷裏。
女人好看的眉眼明顯不開心,她掙紮了幾下,嘟噥了句:“熱。”
謝疏清眼底透著一絲烏青,他認命一般地坐起身子,斜靠著床頭,伸手在她額頭上探了探。
嘖——滾燙。
他把被子給她蓋好,鬼使神差狠狠揉了揉她的臉泄憤。
夜色下,他滾著輪椅去了百米開外的一處院落,敲了敲門,無人應。
“老吳,開個藥。”
他徑直進了院子,手指關節扣了扣床沿,聲音清冷。
老吳睡眠很淺,聽見這小子喊他但懶得起來,這都到跟前了,他也裝不了傻。
“今天找你那個丫頭,她發燒了。”
見老吳醒了,謝疏清把他掛在杆子上的外衫遞過去,說道。
“這個時辰了,你怎麼回來了?”
老吳穿好衣服,下床蹬上布鞋,幫謝疏清推著輪椅,邊走邊說。
“出了點事。”謝疏清頓了頓道:“麻煩你先給她開藥了。”
老吳點點頭,到了院子裏,他去配些中藥材。而謝疏清坐在輪椅上,和他講著發生的事。
院落裏月光下,有著各種藥材,都晾在架子上。
過了一會,老吳提著一包藥過來:“去你那吧?你還能看著點那個姑娘。”
謝疏清點點頭,任由他推著自己回去。
“你說她家出事了?”老吳燒著火,出聲問道。
“我在想,是不是可以借此宣稱她死了。”謝疏清眉眼淡淡,手指摩挲著那枚玉墜:“這樣謝行景也會死心,不糾纏她了。”
“你有計劃了?”
謝疏清微微側頭,像是在說什麼無關緊要的事:“再讓沈家出一次事不就好了。”
老吳看了眼他,終究還是沒說什麼。
再怎麼殺人放火,他也相信謝小子是對的。
“你想做什麼都行,隻要別把自己搭進去。”
等了約莫半個時辰,藥熬好,老吳跟著謝疏清進了房間,還是沒忍住出聲提醒。
“您放心,我心裏有數。”
謝疏清依舊是那副清冷的模樣,他示意老吳早點回去休息。
等人走後,他把那藥一點一點地喂進女人嘴裏,流出來就用手帕擦幹淨。
“你乖一點。”見她皺著眉,把藥吐了出來,謝疏清掰住她的下巴,又舀了一勺黑漆漆的藥湯。
一碗藥就喂進去了一半,謝疏清揉了揉眉心,把藥碗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