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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淩霄迎著那陰毒的目光,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坦然道:“老夫人,好久不見。”
老夫人冷哼一聲:“穆淩霄,你還敢上我安平侯府的門!”
“老夫人這話就奇怪了,依著您的意思,這裏是我的家,我為何不敢?”
“你的家?你若是認這裏是你的家,當初在縣主府的時候,就不該那般羞辱老身!”
“此一時,彼一時。”穆淩霄模棱兩可道。
眼看著老夫人就要發作,這時候,有一個丫鬟從外麵進來,附在她的耳邊說了什麼。
之後,老夫人的神色就緩和了許多:“罷了,老身是長輩,理應寬宏大量,不與你計較這些。你已經來拜見過,你的心意我已然知曉,這就回去吧。”
“好啊。”穆淩霄乖巧道。
不過,出了鬆鶴堂的門,穆淩霄就碰到了穆心悅。
現在,穆心悅是坐在輪椅上。
宮裏的那一場杖責,要了她半條命,現在命是保住了,但是再也站不起來了。
但是,穆心悅的臉上並沒有怨毒的神色,反倒是語氣平和:“真沒想到,會在這裏看到你。”
“我也沒想到,再次見你,會是這樣的場景。當時在宮裏,你還很囂張的樣子。”
穆心悅微微一笑,意味深長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世上的事,誰說得準呢?我倒是很好奇,你來侯府做什麼?”
“外麵的流言傳得那麼厲害,個個都說我忘恩負義,得封縣主之後不曾來過安平侯府,這不,我來了。怎麼、你不想讓我來?”
“那倒沒有。”穆心悅看著穆淩霄,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大對勁兒。
但是她又想不出,到底是什麼地方不對。
穆淩霄沒再搭理她,隻看向給她領路的人,說道:“拜見了老夫人,尚未去拜見侯爺,這樣吧,你帶路,帶我去見見侯爺。”
那領路的人有些猶豫。
穆心悅有心阻止,轉瞬想到了什麼,開口道:“既然縣主想去,你隻管帶路也就是了。”
安平侯是侯府的主人,他住的院子自然也是最好的。
隻不過前陣子出了那檔子事兒,嚇得他跟失了魂一般,也就是最近幾日,才算是剛剛緩了過來。
若不是緩了過來,隻怕還騰不出手安排流言的事情。
這一次,穆淩霄再次察覺到,她對於這座安平侯府,十分熟悉。
更確切地說,是她的腦子對這座侯府,十分熟悉。
由此,她敏銳地發現,府中原先有幾處富麗堂皇的地方,如今卻很久沒有修繕過。
甚至是府裏原先種植的一些名貴花木,如今也不見了蹤跡。
總體來說,這跟她記憶中的侯府相比,窮酸了許多。
尤其是進入安平侯的院子之後,穆淩霄的這種感覺,又強烈了許多。
寒酸,實在是太寒酸了啊。
當朝侯爺住的院子,連當季的花都沒有擺,甚至門口傳話的人,都比原先少了幾個。
隻不過,穆淩霄很快就沒有心思往周圍看了。
因為,她進來之後,院門很快被人從外麵關上。
與此同時,有兩隊人從兩側的廂房裏跑出來,將她圍了起來。
這時,主屋內傳來安平侯冷厲而威嚴的命令:“將穆淩霄、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