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拿到之後,穆淩霄立刻折返回來,像模像樣地把需要用的東西從小匣子裏取出來,放到一邊。
厲王看了看她擺出來的東西,有棉花一樣雪白的小團團,還有黑乎乎的瓶子,還有些鋥亮的剪刀一樣的東西,不禁覺得很奇怪。
他正要發問,手卻已經被穆淩霄捉住。
捉住的瞬間,穆淩霄不由得輕呼一聲:“好涼。”
簡直是比冰還要涼。
穆淩霄伸手,把厲王的手放在火盆上烤,暫且烤不到的地方,就一點一點搓熱。
這一刻,厲王突然就看呆了。
眼前的女子神色認真,臉頰紅撲撲的,就那麼認真地捧著他冰涼的雙手,仿佛他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孩童一般,竟這般把他的手翻來覆去,慢慢地在火盆上烤。
偶爾,大約是嫌他的手太涼,她還會湊上去,輕輕地哈氣。
哈氣的時候,他的手有點癢。
但這個時候,她與他挨得很近,他甚至能聞到她身上好聞的氣息。
這氣息很特別,不是尋常女子身上脂粉的香氣,反倒是帶著微微的甜香,讓人忍不住想一嗅再嗅。
終於把手烤得溫熱之後,穆淩霄耐心解釋道:“王爺,起初你的手涼,可能覺得沒那麼痛。但是我一會兒要用藥,用藥的一瞬間會有點疼,你忍著點。”
“無妨,你隻管用藥,本王忍得住。”
實則,他心裏對穆淩霄的話嗤之以鼻。
就這麼一點小傷,還讓他忍著點疼,哼,看不起誰呢。
之前在軍中,他受重傷快死的時候,都沒覺得疼,更何況是這手上區區的小傷。
然而片刻之後,當碘伏呼拉一下澆在他的傷口上,厲王緊咬牙關,心中默念:剛才那句話,還是收回吧。
因為,真的好疼啊。
但是大話已經說出去了,此時此刻,是萬萬不能喊疼的。
好在,隻有那東西澆上去的時候疼,澆完之後,立刻就不疼了。
倒也可以忍受。
但,穆淩霄這時卻抬頭看他:“王爺,您受了傷之後又騎了馬,以至於傷口之中混入了不少韁繩上的碎屑,須得多為您清洗幾遍。”
嘩嘩……
又是好幾下。
厲王照例是緊咬牙關,不喊疼。
終於,酷刑一般的疼痛結束,穆淩霄用鑷子取過棉簽,將殘留在厲王手上的碘伏擦拭幹淨,確認傷口裏麵再也沒有雜物之後,才開始用藥,之後,用上了特殊的創可貼。
若是按照常規療法,厲王手上這傷口太深,是要縫上幾針的,但是這最新研製的特殊創可貼,有縮緊的所用,將這創可貼貼在傷口外圍,就可以將傷口最大程度地貼合,以便促進愈合。
做完這些,穆淩霄耐心叮囑:“這幾日,傷口不能沾水。”
“還有,不要吃辛辣之物,免得影響傷口恢複。”
“哦對了,手上不可用力,以免傷口崩開。”
然而,穆淩霄一連說了好幾句話,都沒聽到厲王的回應。
她很是納悶兒,不由得抬頭,看向厲王,卻在看到厲王的第一眼,就完全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