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厲王看著穆淩霄的眼睛，神情真摯：“本王、求之不得。”
這個瞬間，穆淩霄有些恍然。
如果沒有穆霽川的出現，如果厲王沒有懷疑過她，如果她不曾確認穆霽川就是她的爸爸，那麼這一刻，她會很開心吧。
可現在，她開心不起來。
因為她故意拿婚約說事，是想接近厲王，以便達成她自己的目的。
不管怎樣，她都要保護爸爸。
她承擔不起再一次失去他的痛苦。
這一次，她會拚盡全力，護住爸爸。
可厲王，卻是在拚命追查穆霽川的下落。
所以，她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厲王對她放下戒備，隻有這樣，她才能接近厲王，拿到第一手的消息。
也隻有這樣，她才能最大程度地保護爸爸。
見穆淩霄愣神，厲王問道：“在想什麼？”
穆淩霄看向厲王：“今日之事是我唐突了。其實，有一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說。”
“你說。”
這時候，沒了最初的羞赧和不確定，穆淩霄反倒是坦然地說出了自己之前的擔憂：“我是個性情霸道的人，不會同別的女人分享你。所以你若是決定娶我，你便不能納妾，不能再有別的女人。如果你不答應，我就不會嫁給你。若是你答應之後食言，我也會遠遠地離開你，讓你永遠都找不到我。所以，我希望你考慮清楚。”
厲王很是詫異：“你說這些，不怕頂著善妒的名頭？”
“善妒便善妒，總之，你有了我，就不能再有別的女人。否則，我不饒你。”
厲王突然就笑了：“你這樣霸道，誰敢惹我？再者，我也不是誰都看得上的，你隻管放心就是。”
穆淩霄回之一笑：“這樣最好。”
這時候，厲王卻看著她，緩緩道：“淩霄，你露餡了。”
“什麼？”
一句話，說的穆淩霄緊張起來。
她甚至在想，自己剛才是不是出了什麼漏洞。
不曾想，厲王接下來的話卻是：“你我從未有過婚約，若要按照婚約成親，你我便是合作關係。可你卻讓我答應你不要納妾，不要有別的女人，這就說明，與我成親你是認真的，對不對？”
說完，不等穆淩霄說什麼，厲王有開口，聲音繾綣而溫柔：“淩霄，我真開心，你是在認真考慮與我成婚。”
“原來王爺不是認真的。”說著，穆淩霄的聲音故意冷了下去。
“不。”厲王捉住穆淩霄的手，放在心口的位置，“從未有人能逼迫本王做什麼，哪怕是所謂的合作關係，也不能。”
“那你之前……”
之前，明明他們有過合作的。
“若是本王對你毫無親近之意，你以為本王會找你合作嗎？”
穆淩霄狡黠一笑：“所以從那時候開始，王爺便對我圖謀不軌了，是嗎？”
“最初隻是好奇，之後……”厲王沒有再說下去，但那滿臉的笑意和微紅的耳尖，已經說明了一切。
穆淩霄也沒忍住，笑了。
四目相對間，眼波流轉。
最後，兩個人的臉都有些紅，各自挪開視線看向別處，唇角卻上揚得厲害。
二人握在一起的手，一直緊緊地握著，沒有分開。
穆淩霄隻覺得厲王的手指燙得厲害，燙得她的掌心都熱了起來。
握得久了，掌心有些汗涔涔的，卻不覺得黏濕，反而覺得分外溫暖。
一直到了縣主府外，穆淩霄要下車，厲王反倒是握得更緊了。
他看了看外麵，語氣有些幽怨：“不如我給你換個車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