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暈死過去的皇後頓時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驚得剛停在屋頂上的鳥兒立刻拍著翅膀飛走。
皇帝怒聲道:“穆淩霄,你竟敢……”
穆淩霄扔掉手裏的磚頭,拍了拍手上的土,滿臉無畏:“既然陛下不肯給我這個公道,那麼,這個公道隻能我自己來給。她算計我一場,又害得行淵受傷,我斷她三根手指,很公平。”
皇帝的聲調陡然拔高:“她是皇後!”
穆淩霄的氣勢絲毫不弱:“我還是陛下親封的縣主呢。”
此時,皇後舉著斷了指頭的手跪到皇帝身邊,聲音裏帶了哭腔:“陛下,這穆淩霄當著您的麵都敢行凶,實在是囂張。她這樣,簡直是藐視陛下的龍威!”
穆淩霄反唇相譏:“皇後娘娘,您這話我就不樂意聽了。您在偏殿裏挖暗室,陷害當朝攝政王,就不是藐視陛下龍威了?若是陛下要以藐視龍威來治我的罪,須得先治你的罪,不然,我不服。”
皇帝張了張嘴,話還沒說出來,卻看到有內侍從外麵跑進來,稟報道:“陛下,縣主府來人,求見淩霄縣主。”
“快請!”說完,皇帝自己也迎了出去。
縣主府裏再無其他人,所以來的,必定是穆霽川。
果不其然,穆霽川很快走了進來。
不知為何,穆淩霄原本跟個鬥雞一般,可乍一看到穆霽川,她隻覺得滿肚子都是委屈,扁著嘴叫了一聲:“父親。”
穆霽川微微點頭:“為父在這兒。”
當爹的在這兒,當女兒的,自然隻有被保護的份兒。
突然間,穆淩霄的心裏特別踏實。
一旁,開心果低聲吐槽道:“你這是啥情況?鐵娘子秒變黛玉姑娘?”
穆淩霄白了她一眼:“你懂什麼?我有我爹護著,就不用親自去衝鋒陷陣了。”
被人保護的感覺,很好。
這時候,穆霽川的眼神淡淡地掠過跪在地上的皇後,看向皇帝,微施一禮:“陛下,淩霄縣主來宮中赴宴,這麼久還沒回去,草民便有些擔心……”
他的話尚未說完,就被皇帝打斷:“你怎可自稱草民?”
穆霽川並未理會他,接著說道:“草民不知女兒犯了何罪,不過是來宮中赴宴,竟然鬧得這般灰頭土臉?”
皇後躲閃著穆霽川的眼神,不願與他對視。
皇帝麵色訕訕:“此事是皇後一時興起,幸好沒有釀成大錯。”
“幸好?嗬嗬……”冷笑之後,穆霽川再不開口。
此刻,這裏竟然安靜得可怕。
片刻之後,皇帝下令:“皇後這宮院年久失修,以至於坍塌了。這段時間皇後就專心看著底下的人修繕這宮院吧。”
這話雖然說得委婉,但意思很明顯——就是要禁皇後的足。
皇後麵色慘白,還要為自己爭辯,但是,看到皇帝那淡漠冷然的眼神,她一個字也不敢多說。
隻低下頭去,悶聲道:“臣妾、遵命。”
之後,皇帝走到穆霽川跟前,揚手向前:“霽川兄,這裏灰塵大,不如,去勤政殿詳談?”
穆霽川知道皇帝是要給他一個真正的解釋,就點了點頭。
在勤政殿落座之後,皇帝看了一眼麵色不佳的穆淩霄:“還氣著呢?”
“陛下覺得臣女不該生氣?”
“生氣自然是要生氣的。隻是目前這種情況,還不能打草驚蛇。”
穆淩霄搖搖頭:“臣女愚鈍,不明白陛下是什麼意思。”
“你不知,行淵卻是知道的。如今溫家勢大,私底下做了不少荒唐事,隻是如今這些事情還沒有確切的證據,正在查。在這樣的情況下,皇後暫時還不能動。若是動了她,溫家就成了驚弓之鳥。這麼一亂起來,溫家勢必會十分警惕,朕想查的事情就查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