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想，身在皇家的人，有幾個簡單的？
穆淩霄沒再糾結這件事，反正該做的她已經做了，留下來也沒什麼用。
再說了，家裏還有一個病號呢。
回到厲王府，穆淩霄去忙點別的事情，穆霽川則來到厲王床前，坐了下來。
厲王如臨大敵，立刻就要坐起來。
穆霽川伸手按了一下：“不必起來，我就是問你一些事情。”
“好，您隻管問。”
“你最初遇到淩霄的時候，她是怎樣的？”
厲王不解：“您怎麼會突然問起這個？”
“就是想知道我不在的時候，她過著怎樣的生活。”
他知道的，隻是一個大概。
比如，她前十四年都生活在安平侯府，之後被安平侯府的人趕了出去，在宿州生活了三年之久，並在去年，也就是她十七歲的時候，得以重回京城。
其餘的，他知道得並不清楚。
說到這個，厲王瞬間興奮起來，他眉飛色舞，從穆淩霄被淑貴妃刁難講起，說起穆淩霄獨特的醫術，絕佳的身手，還有那超出尋常的心智。
最後，厲王毫不吝嗇讚美之詞：“她很厲害。我敢說，若她是男兒，成就定會在你我之上！”
聽完，穆霽川若有所思。
厲王隻以為穆霽川這是不信他，再次重申道：“真的，我沒騙您。您若是不信，可以試試淩霄的身手。她若是再練幾年，你我都不是她的對手。”
“怎會？你我都是從小練武。”
“可是，有句話說得好，有時候天賦在努力麵前，一文不值。淩霄天賦極佳，定然是傳承了您的血脈的緣故。”
厲王一句話，同時誇了穆霽川和穆淩霄。
他滿心興奮，卻並未留意到，這時候穆霽川的臉色不太自然。
穆霽川出去之後沒多久，穆淩霄就過來了。
她為厲王檢查了一下身體，發現他的心率有點高，不禁皺了眉，要給他做進一步的檢查。
厲王紅光滿麵，抓過她的手放在掌心裏握著，難掩興奮之意：“放心，我沒事。就是剛才跟嶽父大人說話，說得太過興奮了。”
穆淩霄覺得有點好笑：“你們兩個能說什麼興奮的事情？總不會是約著要去青樓吧？”
“怎會？嶽父大人問了我遇見你之後的事情，我就有些興奮，誇了你好多。”
穆淩霄麵色平靜，問道：“是嗎？都誇我什麼了？”
厲王就把剛才說給穆霽川的話，統統都告訴了穆淩霄。
聽完，穆淩霄心裏咯噔一聲。
她覺得，穆霽川這是起疑心了。
不然，無緣無故的，他不會突然問起這些。
的確，多年未見的女兒突然這麼厲害，實在是值得深思。
穆淩霄坐下，看向厲王：“為何你從未問過，我是如何學會這些的？”
“為何要問？”厲王反問。
“難道你就不曾有過半分疑心？為何我的身手會這麼好？為何我會醫術？為何我會鑄造兵器，又為何會製造炸彈？這些，你都不曾疑心過嗎？”
“會便是會，能因此生出什麼疑心來？”
“不。”穆淩霄微微搖頭，“你是個粗中有細的人，遇到這樣的事情，理應會探查清楚。畢竟，兵器和炸彈的事情還是很重要的，馬虎不得。你必定是有疑心的，是不是？”
“是，但我知道你對我、對大齊都沒有壞心思。既然如此，其他的事情我不會去細究。我知道你有你的緣由，或許有朝一日，你會告訴我。而你現在之所以不說， 是因為還不是很信任我。說到底，是我做的不夠好，不能讓你全然信任。”
穆淩霄白了他一眼：“不要以為說這些可憐的話，我就會腦子一熱，把什麼都告訴你。”
“我哪有？”突然被戳穿，厲王有點不好意思，“其實我真的很好奇。”
“那你就好奇著吧。反正我是不會為你解惑的。如你所言，是你做的還不夠好。所以，厲王爺，你多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