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突然被打擾,厲王就已經十分不悅。
聽清風這麼說,他更是生氣:“天色已晚,大理寺的人這時候來找縣主做什麼?”
清風拚命低頭,竭力降低存在感,生怕遭受池魚之災:“說是有人狀告縣主與一樁命案有關!”
“簡直是一派胡言!”
厲王如此說,倒不是覺得穆淩霄是什麼善男信女,而是如果她出手殺人,一定不會被人尋到任何破綻,更別提告到官府了。
因此,厲王直接下令:“讓他們哪裏來的,回哪裏去!”
這一刻,穆淩霄看著厲王,隻覺得他的身形愈發偉岸。
這樣的男人,才配得上這四個字——頂天立地!
誰曾想,這時候,清風補充道:“王爺,來的是大理寺卿,包真,包大人。”
穆淩霄正納悶兒這包真是何許人也,就看到原本站得筆直的厲王,身子突然趔趄了一下。
見狀,穆淩霄就知道,這位包真包大人,怕是個硬茬子。
她那四個字,終究還是說早了。
於是,她推開厲王,整理了一下衣服,緊接著看向隨風,隨口道:“帶路吧。”
清風麵有難色,看向厲王。
厲王疾走幾步追上來:“淩霄,這位包真包大人,你怕是不怎麼了解。”
“所以呢?”
“他很難纏。”
“我又沒殺人,我怕什麼?難不成他包真還要屈打成招不成?”
“那倒不會。你聽他這名字,就知道他不會是個屈打成招的人。他做人的主旨,就是查找案子的真相。自他擔任大理寺卿以來,向來是兢兢業業,從不曾辦過一樁冤假錯案。而且,他這個人較起真來,連我的麵子都不給。”
聽到這兒,穆淩霄眼前一亮:“那我倒是想會會他了。”
她喜歡較真兒的人,這世上較真的人若是多一些,就會變得更加清明。
“我與你一起。”
穆淩霄瞥了他一眼:“你不是怕他嗎?”
厲王立刻瞪了眼睛:“哪裏是怕?是敬重!”
“哦。”
這會兒瞧著,倒是不怎麼頂天立地了。
二人並肩而出,在厲王府的偏廳裏見到了大理寺的人。
為首的那人個子很高,但很瘦,麵白如玉,瞧著跟個文弱書生一般,可他那雙眼睛若是銳利如鷹,仿佛能看穿人心底最深的秘密。
此人,便是包真。
見穆淩霄和厲王前來,他微微躬身,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禮:“下官大理寺卿包真,見過王爺、縣主。”
厲王微微頷首:“不必多禮。包大人聲稱縣主和一樁命案有關,不知死的人是誰?”
“死的是安平侯次子,穆時安。”
“何人狀告?”
“安平侯夫人穆魏氏。”說著,包真拱了拱手,道,“王爺,事關命案,下官不敢怠慢,故而此時前來打擾。隻是案情重大,不容有失,還請王爺見諒。”
“不知包寺卿準備在何處審案。”
“一應相關人等都在大理寺,還請縣主移駕大理寺。”
“可。”說完,厲王看向穆淩霄,“既然如此,我隨你一起去。”
“好。”穆淩霄欣然應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