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府內。
江刺史跟人扯了一天皮,梗了一天的脖子,整個人都要散架了。
不由加快了腳步,他有個小妾,捏骨功夫一絕,看似柔弱無骨的小手,隨便捏那麼兩下,整個人都活了。
經過兒子院子時,聽見裏麵有女子在吟唱,聲音婉轉悠揚,不時還有喝彩的聲音。
都已經亥時了還不消停。
江刺史轉身看向身邊跟著的老管家,“你派人去看看怎麼這個時間了,這個逆子還不安生。”
老管家低聲道一句喏。
江刺史才頭也不回地向小妾房裏走去,嘴裏還罵罵咧咧的。
他這個當老子的整天忙地跟陀螺,當兒子的倒是會享受。
他從小卯時就起來讀書,一生勤勉,從不敢懈怠,怎麼生了這麼個玩意兒。
不行找個郎中看看,這個兒子是廢了,得想辦法換個兒子。
心裏想著,腳下的步子倒騰的更快了。
雲竹百無聊賴地玩著手裏的酒杯,有一搭沒一搭應著江術平的話。
心裏卻煩得很,
小師妹也太沒有人性了,連包袱都不讓他拿,自從知道了江術平要把他接到江府,她連夜把他打包送過來。
這時抬頭望見江術平向他舉杯,雲竹也笑著舉杯一飲而盡。
他快要忘記跟小師妹來幽州的目的了。
不是來保護小師妹的嗎?怎麼都是這些粗活兒。
還有這個江術平,雲竹光是想想就覺得氣飽了,他一直以為是自己的個人魅力和才華,打動了江術平。
誰知沒人的時候,江術平居然找他要能提升那方麵的藥。
從某種方麵上來說,要算是相信他的能力。
但總感覺心裏難受,自從跟小師妹離開京城之後,不是藥馬,就是——
沒一件正經事。
雲竹單手托著腮,長歎了口氣。
一直注意雲竹的江術平發現了雲竹心情不佳,連忙出聲詢問。
雲竹:“……”
為毛他在江術平一個陌生人身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關愛,他忽然覺得江術平的小眼睛都順眼了不少。
雲竹給自己猛灌了一口冷酒,腦子清醒了一些,一定是他的錯覺。
都怪小師妹和雲璋,身為師妹和師兄都不知道多關心關心他。
不行,他要跟師父告狀。
雲竹在心裏給自己的想法點了個讚。
這本來就是給雲竹辦的接風宴,見他一直悶悶不樂,江術平身邊的人給他出了個主意。
江術平聽後,指著在舞台中間彈著古琴唱歌的女子問雲竹:“周兄覺得她如何?”
雲竹拱手,“江兄手下的人自然非同常人。”
這話倒也不算假話,那姑娘膚若凝脂,手如柔夷,嬌媚中還帶著幾分柔和。除卻相貌,歌聲琴技也算一流。
江術平聽完哈哈大笑,“周兄既然喜歡,那她就送你了。”
雲竹聽完驚得忙起身,“這怎麼行。江兄想是誤會了,醫家最重養生,我一時沒倒過來時間。”不好意思地又敬了杯酒,“我隻是困了,見江兄如此熱情,我也不好掃興,故而沒說。”
江術平冷笑了一聲,這種理由。
他家老頭子都不這個點睡覺,姓周的敷衍他也不找個像樣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