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的院子裏,雲舒無聊地數著地上經過的螞蟻。
陳友鹿出來時,雲舒已經數到第九波螞蟻了。
陳友鹿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螞蟻排成一線,往前麵的洞口走著。
陳友鹿輕哼了一聲,他在裏麵跟那個張郡丞鬥智鬥勇,
身為盟友,居然在外麵數螞蟻,她還真是悠閑。
陳友鹿啪得把手中的案卷拍在石桌上。
“幹活了。”
雲舒掃了一眼案卷,也不伸手去拿,扭頭問站著的陳友鹿:“問得怎麼樣?”
她在院外,正好能看見出入案卷室的人,自然也知道了陳友鹿把張郡丞叫過來的事。
陳友鹿歎了口氣,這個張郡丞一輩子都在官場上摸爬滾打,別的本事沒學會,官場上的陋習倒是學全了,滑的跟泥鰍似的。
根本什麼都問不出來。
就算這件事情跟張郡丞沒有關係,他們這些經手這個案子的人,也不會承認這件案子有問題的。
這就相當於變相承認他們工作上出現了紕漏,誰會去給自己找這種麻煩?
陳友鹿一臉煩躁,看著悠閑的雲舒,氣不打一處來,伸腳踢散了附近排著隊的螞蟻。
雲舒:“你發什麼神經?”
她總覺得陳友鹿想踢的不是螞蟻,陳友鹿奈何不了她,就拿螞蟻出氣。
雲舒伸出手,在陳友鹿脖子邊上比了比,暗示他,安生點,不然削你。
陳友鹿挑眉冷哼了一聲,悶聲道,“怎麼,你還想在府衙內刺殺朝廷命官?”
雲舒滿不在意地聳了聳肩,無所謂,反正她跑得了。
大不了這個任務不做了。
陳友鹿笑了一聲,雲舒的玩笑話讓他心中陰霾少了不少。
他輕聲道:“有時候我真得很好奇,你是從哪個石頭縫裏蹦出來的?”
認識了這麼久,明明都已經那麼熟了,都還不知道她的本名是什麼,還一直林姑娘林姑娘的叫著。
雲舒笑著回敬他,“你又是從哪個石頭縫裏蹦出來的?”
陳友鹿的眼睛看向遠方,眼底有著說不明的意味,好像在思念什麼。
半晌才道,“誰知道呢,說不定我真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
雲舒也不搭理他感時傷秋,她想起來另一件一直想找陳友鹿印證的事。
“名滿京城的陳公子也愛看話本子嗎?”
陳友鹿:“?”
怎麼突然扯到了話本子上麵?這思維跳躍的也太快了吧。
雲舒:“你說話的方式和那個寫話本子的空空道人很像。”
那個寫話本子的人也好,陳友鹿也好,都會蹦出些奇怪的話,剛開始時,雲舒並沒有注意過,畢竟這兩個人的身份差異過於懸殊。
而且陳友鹿不僅要處理大理寺的事務,還要調查他父親的事,哪有時間能騰出來寫那麼多話本子?
可是和陳友鹿混熟了之後,越來越覺得這兩個人說話像,這種相似度不是隻讀過書就能有的。
雲舒死死地盯著他。
快點交代。
陳友鹿被她盯的頭皮發麻,隻能妥協。
“對,那些話本子是我寫的。”
雲舒疑惑的看著他,“你有三頭六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