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向前，盯著張郡丞，“張大人，在這個故事裏扮演了多少戲份？”
張郡丞抿嘴咽了口唾沫，“陳大人說笑了，這等奇事即便是入了土，我都記得。”
陳友鹿坐直了身子，故作神秘道，“我有個人證，能證明石頭曾經親口向他說過，許邵陽賄賂張大人，更改石頭的判罰結果。”
張郡丞的神色明顯變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平靜下來，陳友鹿若是真有證據，就不會在這裏跟他侃侃而談了，早把他丟到大堂上審訊了。
陳友鹿輕笑了一聲，“大人不信？”
說著又給自己斟了杯酒，順便給張郡丞也倒了一杯，“不信沒關係，我隻是喜歡看你們這些罪犯掙紮的模樣，就像那些殺人犯喜歡虐待受害者一樣。”
“至於證據，張大人，馬上就能看見了。”
哼！總不能他一個人難受，這些罪魁禍首卻逍遙法外。
要難受大家一起難受。
看清陳友祿眼底的惡趣味之後，張郡丞也不淡定了。
唰得一下，從座椅上站了起來。
陳友鹿故作驚訝道，“哎呀，張大人吃了兩口菜就要走嗎？別人如果知道了，會戳我脊梁骨的。”
張郡丞實在也不想跟他扯皮，道了一聲告辭，就直接離開了。
走的時候還差點被門檻絆倒。
陳友鹿心情瞬間大好。
快樂果然還是得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才行。
第二日，張郡丞就告了病假，據說回去之後發了一晚上的高燒。
陳友鹿去探望他時，已經麵如枯槁，和之前見麵時判若兩人。
陳友鹿也沒想到，他竟然能嚇成這樣，之前看他那麼淡定，沒想到這麼不經嚇。
張郡丞本就已經很憔悴的臉，看見陳友鹿，瞬間變得扭曲起來。
誰知陳友鹿還厚著臉皮說：“張大人，幾日不見，這是太思念陳某了嗎？”
張郡丞：“……”
想不想見你？你自己心裏沒數嗎？
他張了張嘴，奈何燒得發不出聲音來。
陳友鹿抓住他伸出的手，恬不知恥地說：“張大人放心，陳某一直都在。”
張郡丞氣的臉色通紅。
他的大兒子卻站在旁邊，開心地說：“陳大人一來，父親的臉上都有血色了。”
陳友鹿點頭，他就說他倆是忘年之交來著。
張郡丞氣得一口老血噴出來，不是咽下去，也不是。
最後變成了一聲聲咳嗽。
陳友鹿見狀忙安慰他，“張大人莫急，你的心意，陳某知道。”
他臉上焦急，心裏卻樂開了花。
哼，老登，氣不死你，我不姓陳。
當然不可能真的把張郡丞氣死，不然還沒開庭審問凶手就先死了，顯得他多不專業呀，就算找出了證據，也顯得沒理了。
陳友鹿見刺激得差不多了，也就不再繼續說，他生怕一個不小心，張郡丞就背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