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陳友鹿不知道該怎麼給她解釋,雲舒在他麵前雖然大大咧咧地,但到底是個女孩子,在關係不明確之前,這種調侃的他有點說不出口。
雲舒見他吞吞吐吐的樣子,以為不是好話,不再追問。
向後仰了仰,靠在粗壯的樹上養神,不眠不休地趕路,早已經筋疲力盡。
緊繃的弦放鬆下來之後,再也抵擋不住困意。
陳友鹿極目遠眺,心中卻擔憂城內的情況。
不多時,就聽見身邊傳來均勻的呼吸,他看向已經睡著的雲舒,扯出一抹淺笑。
雲舒非要撇下林家人跟他回來的時候,他真得好擔心,他也說不清楚對雲舒是什麼樣的心思。
也沒空去想這些。
可是剛才看見她飛奔向河東郡王時,他內心還是忍不住地酸澀。
他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些多餘的情感,陳家所有人都還困在裏麵,他最該擔心的是家人。
可此刻看著熟睡的雲舒,莫名的情愫開始彌漫心頭。
像一杯熬過頭的糖漿,苦澀,卻怎麼也化不開。
傍晚,雲舒終於休息好,睜開眼,太陽已經落山,隻留下一抹餘暉,空氣的溫度也瞬間降了下來。
雲舒緊了緊身上的外衫。
扭頭看見陳友鹿向她走過來,等陳友鹿坐下來後,才低聲問:“去哪了?現在很危險。不要到處走。”
陳友鹿微笑地點了點頭,把幾個果子放在她手心,“你還不一定什麼時候能進去,先吃點墊下。”
雲舒拿過一個果子,用手帕擦了擦,果子還沒熟透,隻有淡淡的紅暈。
一口咬下去,酸澀的果汁在口腔中爆開,雲舒被酸得齜牙咧嘴。
一邊的陳友鹿因為她扭曲的表情笑得前仰後合。
雲舒白了他一眼,就知道這犢子沒那麼好心。
咬牙切齒道:“我可真是謝謝你。”
我謝謝你全家!
陳友鹿:“不客氣,下次見到我還會想著你的。”
“大可不必。”雲舒冷哼一聲,心道,你還是去禍害別人吧。
將果子全塞回陳友鹿手裏,“這種好東西,你還是留著一個人自己慢慢吃吧。”
陳友鹿拿起一個果子,麵無表情地啃了幾口。
雲舒:“……”
這人味覺有問題吧?
不會是整天吃山珍海味把舌頭吃壞了吧?
陳友鹿又啃了幾口果子,喃喃自語,“東宮為什麼突然會逼宮?也不知道城內現在什麼情況。”
雲舒突然側過身來,近到陳友鹿都能看清她眨動的睫毛,能感受到她噴出地溫熱的氣息。
陳友鹿不適地往後退了退。
雲舒又一把把他拽了回來,輕聲耳語,“你別跑,東宮那件事情我知道。”
陳友鹿震驚的看著她。
雲舒:“師兄告訴我的。”
陳友鹿:“你師兄連這個都跟你說?”
宮闈秘聞都能當八卦聊,陳友鹿對河東郡王的印象再次刷新了。
雲舒不理會他怪異的眼神,滿臉興奮地說,“宮裏有妃子,懷孕了。”
陳友鹿:“???”
這是我能聽的嗎?
旋即,他也明白了,東宮突然逼宮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