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夕聽著沒有去理會他話中的一抹調侃，眼神暗淡了些，“又有什麼用，終究是治不好的。”
秦非知道她的意思，隻是他卻給不了她幫助，這使得他麵對她時內心深處總是帶著一股羞愧。
見氣氛有些壓抑，秦非隨口說道：“其實你們領養個孩子也不錯啊。”才說完秦非便想扇自己幾耳光。
果然，莫小夕眼神更加暗淡了。
“對不起。”秦非不知道該說什麼，低著頭輕聲道。
良久，莫小夕才回道：“謝謝。”
見秦非一臉迷茫的看著自己，“謝謝你的安慰，”莫小夕微微一笑：“雖然有點蹩腳。”說著便撲哧一下笑了出來。
秦非乍見她臉上此刻綻放的笑顏，不知為什麼竟覺得那般的迷人，那雙大大的眼睛自他見她以來第一次有了些許神采，卻也正因為如此才更顯的清麗絕倫，至少在此刻的秦非的眼中是這樣。
看著秦非盯著自己半天不見轉眼，莫小夕臉色微紅，立刻收斂了笑意，轉眼看向湖的遠方。
秦非也回過神來，輕咳了兩聲以掩飾尷尬。“你還是笑起來比較好看。”秦非發自內心的說到。
“你當初為什麼選擇學婦科呢？”莫小夕沒有接他的話，轉折話題問道。
秦非沉默了一會兒，答道：“媽媽當年就死於乳腺癌。”說完便沒有下話了。
雖然隻是一句，莫小夕卻明白，隨即轉眼看著秦非，輕聲說道“對不起，我之前不知道……”
“沒什麼，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秦非低著頭，莫小夕能夠感覺到他言不由心。
“隻是一個很常見的病，卻因為發現晚了，沒能救過來，我看著她死的時候那麼痛苦，卻無能為力。”他的聲音自然平淡，莫小夕卻能聽出那一絲絲的哽咽。
秦非抬了抬頭，冬日清晨的陽光並不刺眼，那還是我初中的時候，我當時在我母親的葬禮上便對自己說，以後我一定要做一個很厲害很厲害的醫生，讓世界上再也沒有病人。”
莫小夕能夠想象到當時的場景，一個小男孩無助的看著自己的母親在自己麵前死去，卻隻能暗暗的在心中許下不可能的宏願。莫小夕感覺眼眶微微發酸，卻無從給他安慰，他母親已經死了，即便他醫術再高也再也救不過來。
兩人似乎都陷入了自己的臆想，一同沉默著。
良久，秦非搖了搖頭，看向岸邊漸漸多起來的行人，說到：“直到長大後才發現，一個人再努力也有他做不到的事。”
見莫小夕看了過來，秦非頗為無奈的笑著說道：“隻是當時喜歡研究各種病的習慣便保留了下來，倒也鬧出了不少誤會。”
“我倒覺得這習慣不錯，聽你老師說你是他見過的天賦最好的婦科大夫，你學好了醫術不就可以救更多的人了？我想你母親也很欣慰你能成為一個優秀的醫生的。”莫小夕柔聲說到。
“你能不能不盯著我看？我是讓你去研究別人，沒讓你研究我”見秦非一直盯著自己，莫小夕臉色微紅無奈的說到。
隻是這次秦非卻沒有移開眼光，似乎要將此刻的莫小夕牢牢的映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