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口紅原本隻是黑色的煙氣環繞，現在卻已經隱隱和柱身一個顏色了。
不好，這女鬼殺人了，還不止一個。口紅是她的寄居體，可以反應她當前的狀態。
糟了。
“怎麼四五分鍾過去了，你還在房間裏？”蘇棠已經坐上了跑車，她把手機固定好才發現蘭玉還在房間裏，並且還換了件羽絨服。
蘭玉結結巴巴，頗不好意思，“我感覺好像又開始冷了，所以換了一件更厚的羽絨服。主播，我馬上開車出門，現在七點鍾不堵車，十公裏也就二十分鍾。”
蘇棠單手撐頭，緊閉雙眼，深吸一口氣，皮笑肉不笑，“你現在可能出不去了。為什麼會覺得冷，因為女鬼已經回來了。”
也是她失算，這女鬼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連殺兩個人，實力快要突破鬼卒到鬼將了。
她隻能召喚出紙人幫她開車，然後自己到副駕駛仔細盯著畫麵。
“啊，啊，啊，啊？”蘭玉臉上笑容凝固，充分演示了小學一年級的四個聲調。
她癱倒在床上，環望房間，除開紗窗緩緩飄蕩，白熾燈一閃一閃，其他並沒有什麼不同。
“沒，沒有東西啊。主播。”她說話磕磕絆絆的，有自己察覺不到的抖動。
蘇棠叮囑道，“你現在看不到最好，就算等會看到了也要裝作沒看見。你先到樓下，我十分鍾後就會到。”
這屋子隻有她一個人，又背光，陽氣不足。樓下聲音嘈雜，看樣子人還挺多，去到樓下至少女鬼會有所顧忌。
她十分鄭重，“現在，立刻，馬上，下樓。”
蘭玉不敢有大動作，拿起口紅就輕手輕腳地離開房間。
直播間發的消息都少了，生怕打攪她現在的心情。
她家在二樓，下個樓梯就是一分鍾的事，本以為這事簡簡單單。
但真的有那麼容易嗎？
小心翼翼地打開防盜門，蘭玉入目的就是一雙時尚的黑白板鞋，隻是這板鞋染了一絲煞風景的豔紅色。
她往上看，是一條jk短裙，同樣豔紅色的血。
“啪”的一聲，身體比大腦的動作要快，她條件反射性地關門。
完了，她腦子隻有這麼一個想法。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有沒有人提醒小姐姐，背後，背後。］
［我嘞個親娘唉，恐怖片都沒有現在的氛圍感，真的刺激。］
［別轉身，主播剛才說了，就是看見了也隻能裝作沒看見。］
蘭玉動都不敢動，隻敢用餘光看直播畫麵，這不看還好，一看簡直是要暈厥。
她的背後站著一個女生，鞋子和裙子和她剛才看到的一樣，腰間有一把插入的水果刀，周圍染遍了鮮血。
長發筆直到腰，蒼白的臉上掛著撕裂的嘴唇和占據了大片眼睛的黑色瞳孔。
蘭玉極力遏製住想要尖叫的欲望，她聽見耳機裏蘇棠對她說，跑，不顧一切地跑！
她推開門，順著樓梯就跑，隻是在下一個樓梯口拐角，站著一個長發女生。
長發女生轉過身，把水果刀扒了出來，鮮血噴濺。
“啊！”蘭玉想往上逃走，可回頭，自己的家門口外也被女生占據了。
兩個女鬼一上一下，不顧噴湧而出的鮮血，帶著詭異的笑容朝蘭玉一步步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