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陳老爺子掃了一眼徐欣然。
他在商界摸爬滾打這麼些年，還不至於連這樣簡單的小心思都看不出來。
所以，無論那條朋友圈的內容是真是假，他都不會允許這樣的女孩進他們家的門。
沈歲歲不清楚陳老爺子的心理活動，但她能夠明顯地感覺到，陳老爺子直到此刻才算是真正接受了她。
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沈歲歲又不免有些擔心起來。
她現在把兩位老人的好感度刷得這麼高，要是哪一天她賺夠了錢，想辭職了……
沈歲歲渾身一激靈，將這個危險的想法拋到腦後。
錢是不可能賺夠的！辭職也還早著呢！
短時間內，應該很難找到比現在這個更讓她滿意的工作了。
想到這裏，沈歲歲端正自己的工作態度，嘴甜地道：“外公，我從小被拐，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願意為我出氣。”
“我也想討人喜歡，但是，我養父母一直逼著我做一些討人厭的事情……大家都很討厭我，我、我也不想的，嗚嗚~”沈歲歲哭得入神，沒注意到周斯年看她表演時的複雜眼神。
周斯年默默給今晚的女主角遞上紙巾。
他覺得，就算今晚他不在這裏，沈歲歲也能一個人把這出戲唱下去。
特助同等待遇是吧？
周斯年想，某人要是繼續保持今晚的水準，也不是不可以有。
雖然飯局還沒有結束，但周斯年已然能夠想象得到，今晚過後，這些浪費時間的相親宴也就到此為止了，他的生活就該就此清靜下來了。
想著，周斯年向陳昊投去一個同情的眼神。
像沈歲歲這樣能幹的員工可遇而不可求，他表弟隻能自求多福了。
陳昊被周斯年看得一頭霧水，伸手撓了撓臉。
怎麼？
他臉上沾東西了？
周斯年和陳昊的眼神交流，沉浸在表演中的沈歲歲是一點兒都沒有注意到。
“我也不想有個壞名聲的，但是，沒有人保護我……”沈歲歲吸了吸鼻子，繼續道：“所以，我隻能自己強大起來，酒店那次，要不是和朋友學過兩招防身術，我就、我就……”
沈歲歲聲音小小的，有些可憐，“我那個時候就想，要是有人能保護我就好了……”
沈歲歲說得磕磕絆絆，陳老爺子卻聽得認真。
“孩子，別哭了，從今天起，你就有保護你的家人了。”
陳老夫人趕忙接話，“是啊，歲歲，你是斯年的對象，以後啊，不要見外，把外婆當你的親外婆。”陳老夫人眼泛淚花。
這孩子，這些年真是過得太苦了。
“外婆！”沈歲歲撲到陳老夫人懷裏。
沈歲歲心裏那叫一個心虛啊！
不要見外！
她也很想和陳老夫人不見外！
但是——
她隻是周氏集團平平無奇的一個員工罷了。
她——不配！
沈歲歲心裏的小人暴風哭泣。
和億萬富婆擦肩而過，這是怎樣的悲慘故事！
陳老夫人拍著沈歲歲的背，“好孩子！”
沈歲歲：“……”更心虛了！
兩人相擁而泣。
周斯年看著這樣感人的場景，抿了抿唇。
或許，他才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