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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竟然察覺到了唐景安身上的寂寥之色。
顧不得這麼多，唐乙忙跟了上去，又從袖子裏掏出一些零嘴，“四殿下要不要吃些？”
小太監亦步亦趨地跟著他，討好似的道：“奴才瞧您方才喝湯也沒怎麼動筷子，這些糕點是宮外最近新流行的，殿下嚐嚐唄。”
唐景安本來對唐乙印象很好，如今他把零嘴遞了過來，他猶豫片刻，伸手接過。
見狀，唐乙高興壞了，“奴才覺得四殿下一定會喜歡的。”
唐景安很愛吃，也很會弄吃的，他吃東西的時候很認真，唐乙每每看到，都能多吃一碗飯。
這會唐景安捧著糕點，直接坐上了馬車，唐乙也跟著，在唐景安旁邊幫忙煮茶。
水開了，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唐乙低著頭道：“奴才給殿下煮壺碧螺春。”
“嗯。”唐景安淡淡應了一聲。
唐乙泡好茶，斟滿杯子，雙手托著放到唐景安麵前，隨即彎腰退後半步。
茶香嫋嫋，唐乙餘光偷偷觀察唐景安。
唐景安麵無表情端詳手裏的糕點。
這是他前幾年最愛吃的，後來漸漸不愛了，沒想到這次又重新拿了起來，他想吃卻不敢吃，怕再次失控。
“四殿下嚐嚐，隻吃一兩塊不會胖的，況且四殿下才不胖。”
這話奶娘也說過，唐景安不由得多看唐乙幾眼，小太監年紀似乎還很小，臉龐小小的，皮膚白皙透亮，尤其是眼睛，烏溜溜的，格外靈動。
說話做事也細致周全。
唐景安想起唐乙方才的話，不禁問道：“就因為我救過你，所以在你心目中，本王什麼都好？”
其實唐景安已經忘記自己何時救過小太監了，他甚至都不記得自己當初為什麼要救人，或許隻是恰巧碰上罷了。
唐乙聽到這個問題先是愣了一瞬，然後立馬跪下來，語速飛快，“四殿下，奴才沒有非議殿下的意思，請您千萬不要誤會！”
“誤會？”
“四殿下確實哪裏都好，即便四殿下沒有救過奴才，奴才依舊會像今日這般誇讚您！”
小太監說著，額頭重重磕在地板上，磕得咚咚作響，“請四殿下千萬不要懷疑奴才的忠誠！”
唐景安沉默片刻，緩緩放下了手裏的糕點。
他的確沒有誤會，隻是心情複雜而已。
“你為何會這樣覺得？”
“因為奴才喜歡四殿下！”
“……”唐景安怔怔地看著跪在馬車上的小太監，“你……喜歡本王？”
唐乙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說了什麼，他忍不住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嘴巴。
他這張嘴，有時候比自己的腦子還要快，他明明想說的是：因為四殿下是個好人。
怎麼說出口就變成他喜歡四殿下了呢？
這要怎麼圓回來？
唐乙急得要命，不怪唐甲說他嘴賤，他真的不該亂說話啊！
這種話，他怎麼可以說？
他扮的是太監，唐景安還是四皇子。
他居然……
唐乙越想越慌，又拍了拍自己的嘴唇，下手太重，他忍不住嗚咽一聲。
“你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