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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矛盾綜合起來,魏九昭不由得往這方麵聯想。
“相公,你別亂想。”唐知禮哭笑不得,“謀反這樣的大罪,豈是我這樣的小嘍囉擔當得起的?”
魏九昭仍然不太敢相信。
唐知禮歎口氣,耐心解釋道:“我隻是為了自保。”
魏九昭看著他,沒有說話。
唐知禮太會騙人了,他仿佛隨便編造幾句謊話,就能把對方哄得死心塌地。
隻要他稍微流露出懷疑,唐知禮就能編造出更多謊話蒙蔽他。
他必須謹慎小心,千萬不能輕易信任對方。
唐知禮見他還在猶豫,隻能繼續道:“相公沒有發現,親王們都沒有兒子麼?”
魏九昭眨眨眼,似乎明白過來,神情微妙:“所以你才男扮女裝?”
唐知禮點頭,“當今聖上為了杜絕先皇遭遇的一切,於是決定在根源上解決問題。”
親王們要是生下男嬰,就會夭折。
這多年來,親王們的子嗣,隻有女兒能活下來。
這樣的結局,對他們而言,或許是最好的安排吧。
唐知禮頓了頓,又道:“我一出生,母親就說我是個女子。”
“……”魏九昭張了張嘴巴,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原來是這樣。”
可是他有隱隱覺得不對勁,“那勇親王知道你是男子麼?”
唐知禮搖頭,“我跟他其實不親近。”
說這話的時候,唐知禮垂著頭,魏九昭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卻覺得他其實是難過的。
小孩子總是渴望父母親關心自己的,奈何唐知禮是男扮女裝,不能在勇親王膝下長大,怕暴露自己是男子的身份。
小小的唐知禮獨自一人去了鄉野,他一定也很孤獨吧?
魏九昭沒有體驗過這種事。
他是家裏的獨子,父母親、祖母乃至太後都喜歡他,每個人都寵著他護著他,即便他闖禍惹麻煩了,家裏人也不會責備他。
可唐知禮卻沒有感受過這一切。
魏九昭突然有些心疼他。
隻有一點點。
唐知禮看穿了魏九昭的內疚,伸手摸摸他腦袋:“相公不必心疼我,我早已習慣,隻是我今日惹相公生氣了。”
明明自己很難受,還要安撫自己,魏九昭這一瞬間真的很想抱住唐知禮。
但他沒有,因為他被唐知禮騙過太多次了,他總是分不清唐知禮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魏九昭低著頭不語,唐知禮輕咳一聲,將他摟進懷裏,柔聲哄勸:“相公不氣了好不好?我以後有什麼事都跟你說,絕不讓你擔驚受怕。”
況且……
他們畢竟是夫夫。
魏九昭深吸口氣,壓下湧上來的情緒,淡淡道:“算了,過去的事就過去罷,我不想再追究。”
唐知禮微微蹙眉,“相公,你還是不信我。”
魏九昭冷哼道:“你說我該信誰?”
唐知禮低聲道:“你該信我。”
他的神情很認真,魏九昭沒有和他對視,反而問:“府裏是不是有你的暗衛?”
不,應該是唐知禮的眼線,要不然他去哪裏,為什麼唐知禮立馬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