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考試。”她毫不猶豫地點頭。
“嗯。”德考官看顏禾的眼神越發柔和，“請考生前往第一個課桌，打開課桌上的箱子。”
顏禾站在課桌前，沒有坐下。
因為這個箱子可不矮，她要是坐下，視野能被箱子擋得嚴嚴實實。
顏禾將盒蓋靠在桌腳，盒子裏是一個馬路模擬場景。
十字路口，寫有“古安市邱寧街”的立牌，所有綠燈都還有三秒，一個坐著輪椅的殘疾人無助地招手，希望得到幫助。
殘疾人少了一條腿、一隻胳膊，沒有眼睛，他旁邊站著一個年輕人，腳踩在輪椅上，一臉戲謔，不遠處還有幾個人看向這邊，幸災樂禍。
馬路上全是車，所有人物、車輛都在輕微重複晃動，表示運動軌跡。
“殘疾人小風不想等到下一個綠燈過馬路，請考生在一分鍾內重組局麵，幫助它順利過馬路。”德考官按下倒計時，投以顏禾鼓舞的目光。
一分鍾時間太過於緊促，顏禾伸手拿起小風人偶，接觸到的一瞬間發現它的材質是黏土。
原本想直接放到將人偶放到馬路對麵的念頭立即被打消，這個場景跟現實世界還是有所不同。
每一個方向都是綠燈，她壓根不知道小風想到哪一個地方，這要是弄錯了，不死也得扣很多分。
顏禾思索了兩秒，放下小風人偶，拿起年輕人人偶，她手指捏在人偶大腿上，輕輕一扯，大腿與身體分離。
顏禾一手拿著大腿，一手拿起小風人偶，將大腿安在了小風少了的腿上。
因為人偶的材質都是黏土，她隻需要稍微一用力，就成功安上。
考官區頓時傳來一陣抽氣聲，其它考官議論紛紛，唯有德考官雙手撐著下巴，捧著臉，目不轉睛地看著顏禾。
她表情逐漸興奮，不由自主地伸出嫣紅的舌頭舔了舔自己的紅唇。
如法炮製，顏禾卸下年輕人的手臂，眼睛，依次安在小風身上，安完後，它已經是個完整的普通人了。
半分鍾已過去，顏禾看著完整的人偶，撇撇嘴，抓起一旁看戲的路人，把他們的四肢和眼睛全都扯下，裝在殘疾人身上。
“三、二、一，時間到，開始模擬。”
伴隨著考官的倒計時歸零，顏禾將有十條腿、十條胳膊、二十隻眼睛的“殘疾人”人偶放回輪椅上。
盒子中的人物都動了起來，小風下意識地還在向陌生人救助。
下一秒，全方位無死角的二十隻眼睛轉動，整個世界的場景全部收到眼中，它立即意識到自己已經成了正常人。
小風麵露雀躍，蹭的一下跳起來了，一腳將輪椅踹飛，匍匐在地，手腳並用，表情猙獰，陰暗爬行。
“哦吼吼吼——”
“嘿嘿嘿嘿——”
“桀桀桀桀——”
綠燈還未結束，它就爬到了馬路對麵，但還沒有停止，接著爬向下一個斑馬線。
綠燈已經結束，車輛繼續行駛。
小風根本不在意，它的速度比車還快，“刷刷”前進間撞飛了一片車。
整個箱子裏回蕩著它魔性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