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時,一隻手從李文身後探出,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將他拽著到一旁。
李文驚慌望向身後之人,待看清來人模樣之後才平靜下來。
將李文拽開的之人正是吳伶,她恰巧路過,遠遠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便想著過來查看,走近之後才發現是李文。
這間雅室日常是不允許隨便靠近的,吳伶拖起李文便準備悄然離開。
然而,剛一轉身,兩人麵前就站著一人。一身穿黃色長衫的中年男子開口道:“聽了這麼久,現在著急去哪兒啊。”
吳伶看到來人之後失色道:“耿長老,我們二人恰巧路過,什麼也沒聽到。”
耿川也不廢話,直接出手將二人擒下,丟進了屋內:“這兩人在外麵鬼鬼祟祟,偷聽了不少,需要滅口嗎?”
鐵通指向李文:“家宅生了內鬼,這個人我來動手吧。”
方雱看著吳伶說道:“這個外門弟子在宗內勉強算我那支的,交給我處置吧。”
史全忠擺擺手,看向被製住的兩人:“先不急,我給你們兩個活命的機會,誰指使你們兩個來查怡夢院的。”
李文堅持道:“無人指使,我們就是恰巧路過。”
史全忠笑了笑,對著許然說道:“他這說辭我不信,用你的手段幫我問問。”
許然現在已經從剛剛的場景中回過神來,提起李文就要往外走。
吳伶見狀焦急開口道:“放開他,我說,我們兩個是鎮稅司白卦的人,負責給他探聽情報。你們可以找他,我們兩個對他有用,他能給你們滿意交代。”
李文掙紮道:“吳伶!你在說什麼!”
吳伶回嗆道:“你本來就是他暗線,他會有辦法的,先活命!”
史全忠示意許然把人放下:“白卦?跟在景靜身後那人嗎?這兩人留著,後麵談判的時候當籌碼用。”
鐵通在一旁說道:“白卦算是這裏的常客,還在這裏掛職,要派人通知他嗎?”
“不必,他的人丟了,他不會自己找嗎?要連找來的本事也沒有,他拿什麼換這兩個人活命。”史全忠毫不在意吩咐道:“拖下去,把人看好了!吩咐你們的按計劃去辦吧。”
“是……”眾人領命之後先後離去。
……
次日一早,白卦正睡眼惺忪地灑水,遠遠的有一道身影喊道:“白大哥,有急事。”
張輕年抬頭吐槽道:“咱倆已經是這街上固定刷新的NPC了,隻要想找咱倆,就在固定時辰來這兒就行。”
白卦:“恩批N?那是什麼?”
張輕年正琢磨怎麼給白卦合理解釋一下。
怡夢院的紫茗小丫頭已經跑到了眼前。她焦急開口道:“白大哥,吳姐姐和李文不見了!”
“嗯?兩個大活人不見了?李文家裏也去找了?”白卦詢問道。
“找過了,一夜未歸。”
“怡夢院那地方,一夜未歸不是很正常?”
“可吳姐姐前幾天跟我說,最近要是她突然不見了,就來找你求救。可能很早之前她就有預感要出事。”紫茗急切道。
白卦放下水桶:“這事兒急不得,我去找人,你放心吧。”
和張輕年告辭之後,白卦直奔怡夢院。敲開了鐵通的房門,白卦直入主題道:“鐵管事,李文不見了,你有李文的消息嗎?”
鐵通坦然點點頭:“消息我是知道的,不過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白卦也不客氣:“他是我的人,還有吳伶。他倆得罪了誰?我思來想去,他倆往日的人際關係隻在這怡夢院內,來問你準是沒錯的。”
鐵通頷首:“確實如此,他倆看了不該看的,聽了不該聽的,能不能救回他倆一命得看你本事。”
“是野狗幫和合歡宗嗎?”
“是。”
得到了確切的回答,白卦也不廢話,直接起身離去。
……
張輕年掃完了大街,照例晃悠著回家。今晚他要去吃席,得安頓一下陳蕎再走。
張輕年推開院門:“小蕎啊,今晚……”以往熟悉的身影並沒有在院內石凳上坐著。院內有幾處淩亂的腳印,陳蕎平日裏縫製衣服用的針線散落在地麵上,地上灑落著幾滴血跡。
張輕年呼吸一窒,人被擄走了,大意了,跟一個流氓幫派談判前夕竟然放鬆了警惕。
野狗幫將陳蕎擄走明顯是想增加談判籌碼,隻是小蕎一個弱女子,地上的血跡應該是她的,這幫雜碎,今晚一定讓他們付出代價。
張輕年拿出長劍在院中細細擦拭之時,門被推開了,白卦一臉肅然走了進來:“輕年,你今晚和野狗幫在清獅樓談判嗎?”
“對,有賬要算。”
“帶我一個,我也要去算賬。”
“你要去收稅?”
“嗯,收人頭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