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濤的開門見山倒讓楊林省了很多寒暄的力氣。
倆人叫了一壺綠茶，楊林也不廢話，直接道：“最近省廳的行動黃了，你們這邊壓力挺大的吧？”
“你怎麼知道？！”聞言，張海濤的瞳仁就是猛的一縮。
這件事還隻是在內部流傳，說是有人泄密省廳震怒，聽說還驚動了公安部。可對外卻不會一絲一豪的透漏啊？楊林是怎麼知道的？
“張哥，我怎麼知道的你就別管了，反正這件事水挺深的，咱們也算老交情，上次大江的事情你沒追究，爺爺葬禮上你也幫忙了，加上我去外地找人你給我支招，我欠你個情。”
楊林的這話，隻想傳達給張海濤一個信息，我們是友非敵，而張海濤也瞬間理解了他的意思，放鬆下來的他，身子往椅背上靠了靠，又打量了楊林一番，苦笑道：“你能量不小啊。”
楊林擺擺手，說著：“說這個就沒意思了，有消息說中紀委監察部不久就會下來大清查，你們這個層麵首當其衝，你……是黑的還是白的？”
這麼直白地問他有些不太好聽，但在這件事裏，張海濤到底是哪一邊的，楊林必須得先確認一下。不管是黑是白，他都有辦法解決，區別隻是白的簡單一些，黑的麻煩一點罷了。
“你覺得我會跟那些渣滓為伍？”張海濤臉色帶著不悅，可心裏卻難免有些震驚。因為他得到的消息跟楊林說的一樣。
這次行動的泄密，問題就是出在他們這一層上，濱海警方的根子都已經爛掉了，到了不治不行的地步。最近他的壓力很大，並不是因為他害怕被查，而是他認識的同仁中，有不少跟地下勢力走的很近的。
對於這種情況，張海濤不置可否，警察的存在是維護社會治安，破獲各類案件。
如果連個線人都沒有，破案的難度得有多大？
舉個簡單的例子，三道口派出所周邊的所有小混混都在張海濤那裏掛了號，一旦有重大案件發生，將他們一個個的提溜回來問，總會有線索發現。
對於張海濤來說，這些人有的隻是“作用”，卻不會跟他們走的太近。
可人跟人不同，他也不是沒見過經不住地下勢力金彈攻勢跟他們沆瀣一氣的。
事情發生之後，張海濤也得到了他老領導的指示，靜觀其變。那意思就是讓他等著就行了，反正也不會有他什麼事情。可這種等待，是最讓人難受的。
楊林知道這就是張海濤的回答了，遂笑笑說道：“那就太好了，你別生氣。”
“我跟那些人沒聯係。”他倒是沒跟楊林說自己隻是下來鍍金的。
“嗯，張哥，實際上咱們都知道，如果沒有保護傘，不用說泄密了，事情也不可能搞的那麼大，隻有傘夠硬夠大，那些人的膽子才這樣肥。你覺得，在濱海誰有資格能罩得他們讓他們如此的肆無忌憚？”
“你是說……市局……”
楊林嘿然一笑，沒有接話。
張海濤的眼睛微眯，沉吟道：“你這算……給我回禮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