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許暢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胳膊上的各種管子,情緒幾近崩潰。
她不記得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她的記憶隻是停留在跟張曉薇一起去了趟廁所,原本打算回來喝掉杯中酒之後再一起離開的,可那杯酒剛剛下肚不久,她就看到張曉薇一頭歪倒在了小幾上。而當她正疑惑剛剛還好好的張曉薇為什麼突然就醉倒了的時候,一股強烈的眩暈感突然襲來,她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也跟張曉薇一樣趴倒在了桌子上。
在倒下的一瞬間,她已經意識到情況好像有些不對了。
雖然是暈倒了,但憑著本能的抗拒,她對外界的感知最初並未完全消失。
她知道有幾個人將她倆架了出去,可渾身沒有力氣,根本無法反抗,更說不出話來。
她很害怕,也很絕望,隻是,當那絕望如索命的藤蔓眼見將她纏繞窒息的時候,她又好像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嗓音。
有點……像楊林。
可能,那是幻覺吧。
她覺得自己這一輩子可能就這麼完蛋了。
唉,早知道,就不該貪玩,早早離去不也就沒有這些事情了?
看著潔白的天花板,兩行清淚順著眼角滑落,繞過臉頰,落於耳垂。
“聽大夫說,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不是幻覺!
當那個熟悉的嗓音再次想起的時候,原本心若死灰的許暢忽然覺得事情好像還沒有那麼糟。
“你別動,正透析呢。”楊林製止了想要掙紮著起身的許暢,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謝謝你。”
許暢這話出口,卻發現嗓子幹的厲害,沙啞的嗓音把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沒事兒,要謝也得謝謝我朋友,是他看到了張曉薇的員工卡,嘿,否則……”後麵的話,楊林沒說,但許暢也知道。
“怎麼回事?”
對於晚上發生的事情,許暢基本上沒有任何記憶了。她現在隻覺得頭疼欲裂,那種感覺就好像宿醉斷片兒。
“你倆被人下藥了唄。你說你們倆沒事兒去酒吧幹嘛?”
“編輯部聚餐……”緩了緩,許暢才把昨天的大致經過跟楊林說了一下。
聽罷,楊林點了點頭道:“以後長個記性,再去酒吧,自己的杯子不要離開視線,一旦離開了,那酒就不要再喝了。”
“嗯。”許暢小聲應了下,卻又嚶嚶地哭了起來。
“我問過大夫了,你們倆都沒什麼事,這怎麼又哭起來了?”見她又哭,楊林有些莫名。
“學長,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不檢點?”
楊林看了她一眼,失笑道:“你怎麼會這麼想?就因為你跟著單位同事去酒吧?”
許暢沒說話,算是默認。
“去酒吧怎麼能是不檢點?該放鬆的時候放鬆很正常,就是你社會經驗不足。不太懂得保護自己,硬要說的話……你有點兒蠢。”
許暢很想反駁,奈何身上還是沒有力氣,不過,被楊林這麼一擠兌,她心情反而不那麼鬱鬱了。
“我師傅她沒事吧?”
“嗯,沒事。你們倆先在醫院好好配合大夫吧,那幾個小子我回頭會收拾他們。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