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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在之後的幾百年裏，像我們這樣目不視物的人還會繼續拖累我們遇到的每個人。”
“如果隻是因為這點小小的愧疚就讓你感到傷心，這條長路你還是一步也別走下去了。”
星皺了皺眉頭“丹樞……？”
丹樞“這是現實。”
“在黑暗中獨行，恐懼著突如其來的障礙，不能理解別人描述的所見所聞。”
“所有人所有事物都像是籠罩在漆黑的炭火裏，看不見卻能灼傷你。”
“這樣的生活對長生種而言還要持續將近千年的時光。她必須學會靠自己挨過去，而不是妄想任何人的救助。”
熒“可你不是在幫她嗎？”
丹樞“滿懷向往倒也不是壞事。”
“不過誰能時時刻刻守在她身邊，在那之前，她必須先像我一樣，學會忍受黑暗。”
丹樞的話雖然很殘酷，但也確實是事實。
沒有人能一直陪在你身邊，除了你自己。
女孩兒抽噎著，抬手擦了擦流出來的眼淚“我……丹樞姐姐……我隻能靠我自己，隻有我自己才靠得住……”
丹樞“很好，希望你能永遠記住這一點。永遠。”
她對著星和熒說“這地方太危險了，咱們回長樂天吧。”
星熒和丹樞將小女孩兒送回了家。
她們則是返回了若木亭。
丹樞“再次感謝你們出手相助。”
“像我們這樣的天缺者，年輕時免不了遭受欺辱，即使曆經了苦難，坐上了高位，也依然對很多事束手無策。”
“正因如此，在下才會對她說那些話……那些話在你聽來一定很刺耳吧？可是與她未來會遭遇的一切相比，在下那番話隻能算是和風細雨。”
星“沒辦法治好嗎？”
丹樞搖了搖頭“長生種的身體狀況是從出生就開始注定的。相貌妍醜，心智賢愚，身材高矮……這些都是自出生的那一刻被永遠固定在了血肉基因之中。”
“許多在短生種處可以借由機巧或手術彌補的缺陷，對仙舟人反而回天乏術。”
“因為無論采用何種手段，植入何種機巧，我們的身軀都會複原回最初的模樣。”
“我也曾不信邪，為自己裝上過義眼。不過很快，被摘除的盲眼又再度生成原狀，讓我痛不欲生。”
“而從那以後就重獲光明的片刻……反而變成了永久灼痛我的記憶。”
“對於長生種來說，天缺即是永恒的苦行，避無可避。”
“哼，諷刺啊……很多豐饒民，也就是所謂的孽物，不會受此折磨，至於天缺，大約是祂為背叛者準備的詛咒吧。”
這一刻，丹樞的臉色變得極為可怕。
很快，她又恢複了那副溫柔的模樣，搖了搖頭。
“不，沒事了……是在下一時失言。”
“辛苦你們陪我走這一遭，小友們。我想，我在長樂天的心願也暫時了卻了。”
“對了，在下有禮物想要送給你們，但這還需要我準備一段時間。等到我的謝禮準備好，在下會再次聯係你們的。”
“那我們就暫時別過吧。”
丹樞需要一些時間來準備謝禮，現在閑來無事，不如去三餘書肆看看書，等她聯係她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