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景良看了一眼兩人牽著的手,在暮君瑤冷漠的注視下,意味深長地勾了勾嘴角。
暮君瑤目光沉沉,褐紅色的瞳孔一瞬不瞬的盯著邱景良,就像原本一直偽裝很好的孤狼在被侵犯了所有物後,終於撕開了自己身上的一些偽裝,露出了原本凶殘地模樣的一角。
——原來這才是你的真實麵目。
邱景良不是傻子,他能走到現在的這個位置,除了自身的能力外,靠得就是揣摩上意和左右逢源,所以說一句膽大心細也不為過。
他雖然不知道暮君瑤為什麼突然對自己散發惡意,但也能猜到,這惡意的開始,就是在自己意識到葉問舟和暮君瑤關係不一般後突然出現的。
暮君瑤像是也明白,剛剛葉問舟突然牽手的舉動有些不妥;但她卻並沒有對葉問舟的這個舉動有什麼後續的掩飾,而是目的精準地看向自己,用一種毫不掩飾地眼神警告自己。
她在告訴自己,葉問舟是她暮君瑤的人。
如果敢對葉問舟出手,掂量掂量自己的命夠不夠用。
……
邱景良這時才終於有些相信剛剛暮君瑤對自己說得一部分話了。
但也隻是一小部分,還有許多東西都需要之後再一一確定,比如說……
——蔡京。
就在這時,戚少商突然上前一步,正巧擋在暮君瑤身前,嚴肅道:“聽聞遼軍新統帥耶律大石即將到任,如今邊關局勢不明。這麼重要的關頭如果執法不嚴,勢必軍心大亂。”
“邱大人既然統領代州,必定明白當中的利害。”
邱景良微微眯了眯眼:“那又如何?”
戚少商:“布防圖失竊之事非同小可,如果朝廷追究起來,不止秦大人難以交代,想必邱大人也難逃幹係吧?”
不等邱景良說什麼,就見秦石嶽猛地抬起頭,“你們……你們想怎樣?”
也不知道是不是折可與故意的,隻見他一下接過戚少商的話說:“好在戚大俠及時將圖追回!今日在場各位守口如瓶,這件事就不會傳揚出去。”
折可與的話瞬間點醒了秦石嶽,他立馬朝著身後的士兵們嚷嚷道:“對對對,誰也不許說!”
“折大人不揚此事,為的是安定軍心,不給遼人可趁之機。而我,為的是邱大人的聲譽不被秦大人所累。”說著,又看了一眼秦石嶽,冷哼一聲道:“但你瀆職之罪,豈可輕饒?”
“雁門關乃咽喉重塞,治軍輕忽不得,所以鞭刑不可不罰。失圖之事,此後都好說。但,需得答應戚某一個條件。”
因為戚少商平時的為人,在他說完這句話後,邱景良直接就問道:“什麼條件?”
戚少商:“讓這位韓鬆小哥調營跟隨折大人。”
韓鬆——正是一開始與秦石嶽爭辯的那名小士兵。
秦石嶽瞬間瞪大了雙眼,“什麼!你們……你們……想造反啊?!舅舅……”
邱景良沒有說話,而是看了一眼被戚少商和葉問舟兩人擋在身後的暮君瑤,又看了看此時還跪在地上,一副爛泥扶不上的秦石嶽,沉思了片刻道:“我,已有決斷。”
隻見邱景良抬手一揮,“來人,把秦石嶽拿下,重打五十鞭,以儆效尤!”
這一次,邱景良說得可是相當幹脆,就連暮君瑤都有些驚訝的多看了幾眼。
邱景良是這個性格嗎?
她怎麼記得在原劇情裏,邱景良可沒現在處理地這麼幹脆?
等處理好了一切,邱景良就直接離開了,也不管秦石嶽被打得如何。
隻是在離開之前,他的目光又忍不住看向暮君瑤。
可能是今天邱景良的行為實在異常,戚少商隻是看著對方離開的背影皺著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時,一旁的韓鬆和折可與見邱景良離開,也朝著他們走來。
韓鬆心裏感激的對戚少商說:“謝謝戚大俠!還有這位姑娘和公子,要不是你們,我說不定還得留在這個鬼地方……唉,別提多憋屈了!”
折可與這時也朝戚少商抱手一禮,道:“布防圖之事,也多虧了戚大俠。若此圖真的落入遼人手裏,還不知會有什麼後果。”
隻是他在說完這句話後,目光也不約而同地朝著暮君瑤看去。
“二位言重了。”戚少商說:“都是分內之事,但凡血性尚在之人,都不會坐視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