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一臉急切,福公公駐足,凝聲道:“進來吧。”
小徐子這才得以進門。
他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人盯著,才鬼鬼祟祟地拿出一個瓷瓶交給福公公。
“福公公,小人小徐子,是宮裏的灑掃太監。
這瓶藥是淩王妃讓小人送來的,說是今天有要事耽誤給太上皇送藥了,請您莫怪。”
福公公接過瓷瓶,眼底掠過複雜。
他凝聲問:“你確定是淩王妃讓送來的?”
太上皇是裝瘋賣傻,薑寧對此再清楚不過,平常給太上皇開的藥,也隻是強身健體,加強記憶的而已。
怎麼會突然讓人送藥過來,而且,還背著人?
小徐子連連點頭,舉手發誓:“福公公,小人發誓,是淩王妃讓送來的。”
福公公臉色凝重,拿出一兩碎銀子給他。
“我想起來了,淩王妃確實說過給太上皇製了新藥。”
小徐子接過賞錢,眉開眼笑。
“多謝福公公,那奴才回去了?”
福公公笑著道:“瞧你跑得一身是汗,必然渴了,去喝杯茶再走吧。”
說完,吩咐身邊人帶小徐子去喝茶,自己則轉身回了大殿。
望著安靜清幽的壽康宮,喝著清香的茶水,小徐子笑得合不攏嘴。
隻是跑了一趟腿,卻足足賺了十一兩銀子,而且,還入了淩王妃和福公公的眼!
將來,他必然前途無限!
小徐子開心不已,哼著小曲兒離開了。
這邊,福公公走向窗邊,對窗邊觀湖景的老者行了一禮。
“太上皇,剛才有個叫小徐子的太監過來,說淩王妃讓轉交這瓶藥。”
太上皇接了過來,精神矍鑠的臉上揚起冷笑。
“她明明在宮裏,卻不能自己過來,看來是不太好出麵。”
說完,太上皇親自打開了藥瓶。
瓶子裏隻有一個藥丸,以及一張字條。
看完那字條,太上皇唇角揚起冷笑,隨後,把字條撕成碎片,扔到窗外。
碎片很快隨著湖水飄走,無跡可尋。
福公公關切地問:“太上皇,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太上皇道:“你不必知道。”
此事知道得越多,越是沒有好處。
福公公應了一聲,低下頭不再言語。
不過,心中卻難免謹慎起來。
太上皇和淩王妃都如此神秘,必然是大事……
鳴鸞宮。
皇後靠在鵝絨軟墊上,眉頭緊皺,細細地思索著什麼。
金嬤嬤給她倒了杯茶,問道:“娘娘,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皇後看向那杯氤氳著熱氣的清茶,臉上神色驚疑不定。
“本宮昏迷時似乎想到了容氏……”
金嬤嬤眼神閃爍:“娘娘,容氏都死了那麼多年了,您想她做什麼?”
“不怕本宮自己想起,就怕是那薑寧有心問的。”
皇後深深地吸了口氣,眼底戾氣橫生。
“如果她的真正身份泄露,老四當太子恐怕就是板上釘釘,為了晉王,本宮不得不防。”
金嬤嬤沉吟片刻,安慰道:“娘娘,淩王妃再厲害,也不能鑽到咱們的腦子裏去,她隻要咱們不說,她又能知道什麼呢?”
皇後扶額,麵色凝重。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等本宮痊愈之後,絕對不能單獨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