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窈呆住了。
她抿了抿唇，垂著眼簾開始拉抽屜。
手忙腳亂，拉了兩次都沒拉出來，她臉頰有些熱。
邢宴川走到她的身邊，握住抽屜的把手，輕輕一拉，就開了。
他站在裴窈的身邊，距離很近，但又沒有觸碰到她。
垂眸看著一抽屜貼身衣物，他聲音略顯低沉地問，“你覺得哪個顏色搭配？”
“穿在裏麵，什麼顏色都可以。”裴窈隨手拿了一件，塞進西裝裏藏起來，“我幫你放在洗手間裏。”
“嗯。”邢宴川讓開了一些。
等裴窈從洗手間裏出來，就聽見他說，“在自己家裏不害羞，在我這裏就知道害羞了？”
裴窈也搞不清楚自己這是什麼心理狀態。
他接觸自己那些私密衣服時，她就沒有這種羞澀的情緒，但換到自己接觸他的貼身東西時，她竟然會想著避嫌。
“你先洗澡吧，一會兒要一起開會了。”裴窈輕聲細語說完，便趕緊離開了休息室。
坐回電腦旁，她看著沒關掉的網頁，注冊了一個賬號，關注邢宴川的新媒體賬號。
浴室裏淅淅瀝瀝的水聲不斷。
裴窈在他主頁逛了一圈。
這兩年拍的視頻少了，以往每年每個月都會拍一個視頻。
她看得認真，都沒發現邢宴川洗完澡出來，站在她身後擦頭發。
“看出什麼不同了？”忽然，他出聲問。
裴窈嚇了一跳，鼠標都丟出去了。
扭頭看他的時候，就見他把手上的毛巾隨手丟到了一旁的櫃子上。
“你前三年的視頻，都以雪山為主，而且都是高難度，非常危險的，但拍出來的景色卻也是最美，我可以理解這個時期的你，偏激而肅殺，極有冒險精神。後麵三年開始慢慢以治愈係的美景為主題了，這個時期的你，慢慢轉變性格，開始溫和，甚至療愈自己。而近兩年呢，你的視頻多以地方文化和人為主，這個時候的你，多了從容與自洽，你開始接納所有的好與壞，對嗎？”
裴窈從未一口氣說這麼多，可說出來，也讓她心中覺得很舒坦。
邢宴川走到她身邊，傾身，撐著桌子道，“原來是這樣，從拍下第一支視頻開始，我就一直跟著心靈的引導而走，從未剖析過這些視頻的不同之處。”
裴窈愣了一下，還以為是他有意為之。
“你觀察得真仔細。”邢宴川抬手按在她的後腦勺，溫聲提醒，“該下去開會了，我沒有給你準備會議用的筆記本，你先用我的？”
“好。”她輕聲回答。
邢宴川對她，總是沒有任何的防備。
到了明亮寬敞的會議室，裴窈一看到章煙，便立即抱著電腦走到她的身邊坐下來。
章煙伸手捏了捏她的腰。
裴窈打了一下她的手，“好好記，我今天也跟阿越聊了不少，他給了挺多意見我的。”
說完，把一萬字的建議文件，塞進章煙懷中。
章煙笑得一臉懶散，“好好好，學學學！”
邢宴川坐下來，用筆敲了敲桌子，示意大家安靜下來。
淩越率先開口問章煙，“你們團隊打算做什麼類型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