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今天的養心院十分熱鬧。
上午,一眾下人清理著被燒成廢墟的房屋,一切看起來沒有任何異常。
但是太正常對蘇牧來說就是不正常。
王武德兩表兄妹,一個是府裏的管家,一個是府裏的大丫鬟。
這都快到正午了,蘇牧也沒聽有人提起他們兩人死亡的信息。
按道理來說,應該很早就會有人發現他們的屍體。
午飯過後,廢墟已經清理幹淨。
下人們又開始搬運建築的材料進養心院,一眾工匠也陸續開始忙活起來。
僅僅隻是一下午的時間,新的養心院輪廓已經出來。
因為有修士幫忙,房屋的建造速度比蘇牧想象中要快的多。
最多再給他們一天時間,養心院就能重新建好。
下午,蘇牧倒是聽到兩個丫鬟在討論王武德兩人的事。
蘇牧側耳偷聽了一下,結果卻令他大皺眉頭。
聽兩人的討論,王武德兩人昨晚就被人秘密調走了,不知道調去了哪裏。
有人在幫他隱瞞真相。
蘇牧想不出這京城現在還有誰敢幫他。
除非……
蘇牧想起了新婚夜裏那冷漠的女人,長公主李寒霜。
在這長公主府裏,也隻有她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讓兩個人徹底消失。
可是,她為什麼要幫我?
我一介廢材和她成婚,不是壞了她的名聲麼?
她應該恨我才對。
蘇牧想不明白,幹脆也不去想。
鬼知道李寒霜在想些什麼。
入夜後,外麵安靜了下來,工匠與下人們都回去休息了。
咚咚咚!
門外響起敲門聲。
“駙馬爺,長公主殿下有請!”
劉總管躬著身子站在門外表現的很恭敬。
見蘇牧出來,劉總管表現的更加恭敬了,至少比昨晚見麵時要恭敬的多。
“她找我做什麼?”
“小的不知。”
劉總管把頭埋的更低了。
“帶路吧。”
“是,駙馬爺跟我來。”
兩人在府內一路疾走,誰也沒說話,直到抵達東院李寒霜練功的房間外。
“駙馬爺,殿下在裏麵等您。”
蘇牧點點頭推門走了進去。
房間不大,但是溫度卻異常的低。
三月份的天氣,已經過了冬,按道理不應該這麼冷。
蘇牧三品境的修為都感覺冷的發抖。
李寒霜盤坐在一個蒲團上背對著門口,她正上首靠牆位置,供奉著一尊身穿道袍,手持拂塵,須發皆白的道人神像。
這道人蘇牧知道,道門太上道祖。
據說李寒霜八歲時被送入道門修行,十八歲時才回京,又用三年時間名震京城。
身懷道門正統傳承的她,往後便一心向道,很少出現在人前。
道家體係與蘇牧這樣的武夫有些許不同,道家更在乎神通手段的運用,在後六境後對肉身的淬煉不如武夫。
而武夫隻有一個字“莽”,所以武夫也被稱為莽夫。
“有什麼事嗎?”
蘇牧站在門口,沒有再往前。
主要還是靠近她會更冷,蘇牧不喜歡冷。
李寒霜那沒有半點溫度的聲音響起。
“你國公府的管家一家五口昨夜被人全部滅口。”
“你說什麼!?”
那個慈祥的老人,照顧了自己十八年的時間,自己父親常年在外征戰,遠沒有那個老人陪自己的時間長。
對蘇牧來說,他就是自己的親人。
他一時間難以接受這個消息。
李寒霜沒有管還沉浸在悲痛中的蘇牧,繼續說道:
“明日你離京去青州任職,我給你找了個職位,京城對你來說,不安全。”
“你與你那個小丫鬟明日一早去後門,那裏有一輛馬車在等你們,城防那裏我已經提前打了招呼,他們不會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