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外麵有衙役稟報道:
“蘇大人,朱大勇的父親朱全已經被請到縣衙。”
“走吧,去看看。”
蘇牧放下卷宗往外走去。
其他人臉色一苦,這位蘇大人也真夠折騰的。
嚴縣令扶著自己的老腰哀歎一聲再次跟了上去。
縣衙大堂內,朱全緊張的四處張望著,他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事被叫到縣衙來。
“你就是朱全,朱大勇的父親?”
蘇牧從後堂進來,看了眼眼前皮膚黝黑的漢子。
看模樣大約四十多歲年紀,身後背著個草帽,背有些駝,穿著一身打滿補丁的衣服,褲腿挽到膝蓋位置,光著腳,腳脖子上還有幹硬沒來得及清洗幹淨的黃泥。
看起來剛從田裏被叫過來。
三月份,也確實是春耕的時候。
朱全不知所措的看向喊他來的那個衙役。
“這位是蘇大人,他問什麼,你老實回答就是。”
朱全急忙點頭。
“蘇……蘇大人找小民有啥事?”
“十年前,陸昌平一家被滅門時,聽說你親眼所見?”
蘇牧沒有急著讓他去認屍體,而是問了他十年前的事情。
“是,是小民親眼所見。”
“說說當時的場景。”
朱全想了想,慢慢回憶道:
“小民當時家中沒米,孩子又生了病躺在床上,陸老爺作為當時我們縣出了名的大善人,小民當時實在是餓的受不了了,就想著去借點米給孩子熬粥喝。”
“可是走到陸老爺家門口後,發現他家房門大開,然後小民就聽到一聲慘叫,我就趴在門邊往裏麵看去。”
說到這,朱全瞳孔收縮,整個人止不住的顫抖起來,像是看到了什麼讓他特別害怕的場景。
即使是十年過去,也沒法讓他克服這個恐懼。
“你看到了什麼?”
“小民……小民看到一隻半人高的老鼠在追殺陸老爺家的下人,其餘的幾隻正趴在幾具屍體頭上啃食著。”
“小民捂著嘴,不敢發出聲音,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回家,緊鎖家門不敢出去。”
蘇牧聽完沉思了一會兒後,問道:
“你說那些鼠妖在追殺陸家的下人?”
朱全點頭。
“蘇大人,這有什麼不對嗎?”嚴縣令好奇道。
“嚴大人,你自己說過,張家所有人都死在自己的房間內,為何同樣的時間,同樣是鼠妖作案,陸家人在逃命,張家人卻死的那麼沒有波瀾?”
“這……”
嚴縣令揪著他那白花花的胡須,不確定道:
“可能是鼠妖十年的成長實力進步了很多?張家人沒有反抗能力所以被殺死在各自房間內?”
“也許吧。”
蘇牧沒有反駁。
“朱全,跟我來,帶你去認一個人。”
蘇牧帶頭再次前往停屍房。
……
停屍房內。
仵作掀開遮蓋張仁鳳屍體的白布,此時張仁鳳身上的衣物被全部褪去。
“你看看,這人你認識嗎?”
朱全伸著脖子看了眼,害怕的快速將脖子縮了回去,有些為難道:
“這位大人,他又沒頭,小民怎麼可能認識?”
“你再仔細看看,想想你兒子朱大勇身上有沒有什麼特殊的胎記一類的東西。”
這個世界沒有dna驗證,不然也不用這麼麻煩。
“什……什麼?”
蘇牧這話可把朱全嚇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