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白行洲沒有反應。
沈自濯站了起來,高大的男生將頭輕輕貼在白行洲肩膀那裏。聲音委屈又可憐。
“哥哥不要生氣了好不好,我知道哥哥是在擔心我。我保證下一次一定跟哥哥講”
那白行洲能怎麼辦,他拿一個病人毫無辦法。
雙手捧起沈自濯的臉,白皙如玉的手指不斷撫摸著沈自濯。柔聲細語地開口,那聲音像是要把骨頭聽化一樣。
“好好好,哥哥不生小狗的氣了,但是哥哥真的很擔心你,所以我們沒有下次了好不好乖乖”
沈自濯紅著耳朵點了點頭。
“好”
白行洲就這麼坐在沈自濯旁邊,沈自濯的頭也一直靠在白行洲肩膀上。
為了讓沈自濯能稍微舒服一點,白行洲一直維持同一個姿勢不動。
本來白行洲想要不去單人病房讓沈自濯躺著打點滴,可是沈自濯卻不願意。
他說不想霸占公共資源。
白行洲肯定順著他了,隻是有點吃驚。
沈自濯從小條件這麼優越,居然能忍受住在學校,什麼特例都沒有。
如果不是自己知道,可能真的會認為沈自濯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
但又唾棄自己的想法,居然也會因為一個人的家世身份,去判斷這個人是什麼樣的。
這麼想著,白行洲慢慢的扭了一點頭,剛好看到沈自濯高挺的鼻梁。
小狗已經睡著了,很安靜的樣子,眼睫毛長長的,皮膚吹彈可破。
因為生病,那張薄唇倒是缺了很多顏色,白裏泛了一絲紅。
白行洲心疼死了。
在看到沈小狗的第一麵,就已經開始心疼了。
他們明明剛認識不久,沈小狗卻能迅速穩當的霸占自己的心。
白行洲想不明白為什麼,一直不敢答應沈自濯,也是因為他剛成年。
他很害怕沈自濯隻是一時興起,所以他不靠太近,卻又不遠離。白行洲從小到大,獲得的榮譽數不勝數。
為國家而活著,他以前一直覺得這就是他存在的理由。國家需要白家,也需要他。
他也從來沒想過要談戀愛。任務的不確定性,使他常年奔波,雖然總是想盡方法討要假期,可隻要國家需要,他和整個KUR都會衝在前線。
這樣的生活其實挺好,但是沈自濯出現了,張揚強勢的擠進他的生活。然後大膽的告訴了所有人。
他在追他。
這份勇氣感動了白行洲,也讓他淪陷在這個18歲男生的愛意當中了。
誰也無法說清。
就像沒有人能解釋,為什麼數量少的動物可以成為保護動物。
窮人為什麼要均攤富人的罪惡。
為什麼他兢兢業業為國奉獻那麼多年,大多數人對他的印象還是少爺。
無法解釋的東西太多了。
白行洲不打算理清楚這些。
他隻知道,現在的他,毫無疑問。
喜歡沈自濯。
是那種如果不在一起就一定會後悔終生的程度。
原來想清楚是一件這麼簡單的事情,不需要糾結,不需要考慮未來。
隻是當下,隻是這一瞬間,他不會後悔。
沈自濯迷迷糊糊的,就像感受到了哥哥的眼光一樣。
睜開了眼睛。
濕漉漉的,第一句就是。
“哥哥,我好喜歡你啊”
白行洲伸出一隻胳膊,摟住了沈自濯。
眼底笑意盈盈,低頭在沈自濯額頭上緩慢鄭重的印下一吻。
“嗯,我也好喜歡你”
見沈自濯被嚇到了,微張開嘴唇,瞳孔縮小。
白行洲又吻了吻。
“沈小狗,你為什麼敢和所有人說,你在追我。”
沈自濯還停在白行洲親他的震驚中,聽到天天問他這話,故作冷靜的回應著。
如果耳夾到脖子沒有通紅的話,確實很冷靜。
“嗯…”
“喜歡和愛要大大方方說出來,我當時沒想過能追到哥哥,但我覺得,如果不說出來,那我一定就追不到哥哥了。”
“而且哥哥沒有拒絕我,也不會拒絕我在任何人麵前的觸碰。”
沈自濯前傾,把自己額頭印在白行洲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