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妍聲音的分貝一下提高了許多，“就是因為這個，所以你就沒帶她去醫院。”
吳怡煙沉默不語，眼睛裏居然流下了淚水。
陳妍看著這般做作懊悔的吳怡煙，“什麼醜什麼怨，讓你拿一個八歲的孩子泄憤？”
吳怡煙抬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我之前沒想拿孫雨璿泄憤，可是有一次我看到她奶奶居然是王桂蘭，我就想到了我以前的經曆。”
陳妍看著陷入回憶的吳怡煙也沒打斷她的講話。
“孫雨璿這個孩子我真的剛開始挺喜歡她的，聰明，漂亮懂事，畫畫天賦還高。”
“可是就在一次周六，她奶奶來接她的時候，我看到了令我一生都不能擺脫的噩夢，那就是王桂蘭。”
“我以前上初一的時候，王桂蘭是我班主任，剛開始她的確是負責，可是到了初二那年。”
“我聽別人說，她丈夫為了尋找一個要自殺的高三女學生出車禍死了。”
“結果王桂蘭就性情大變，每天都在貶低我們女生，我那時隻是一個留守孩子。”
“她就一直說我是賠錢貨，還不如早早打工賺錢，結婚生子，還上學幹嘛？”
“我氣不過，我在那天跟王桂蘭吵了起來。”
“可是她根本就不怕，趁著辦公室裏沒老師的時候把我叫過去，罵我，貶低我。”
“我好不容易熬了過去，可是那天周六又看到她，她居然還有孫女，就她那重男輕女的人，我不信她能對她孫女好。”
“我觀察了幾次，她對孫雨璿是挺好的，可是我猜那也是為了不落人口舌。”
“我就想報複王桂蘭，就那時候開始對孫雨璿各種辱罵欺淩，因為這樣能讓我感覺到我在報複王桂蘭，也為了祭奠我之前的軟弱無能。”
陳妍看著吳怡煙臉上露出讓人毛骨悚然的表情，在配上臉上的淚水。
“吳怡煙，收起你那鱷魚般的眼淚吧，法律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犯罪的人。”
說完就站起身，“小安，走了。”
李猛收起手中的筆和本子，“OK，老大。”
吳怡煙癱坐在沙發上，看著陳妍二人離開的背影，她知道她這次徹底完了，但是她有什麼錯呢？她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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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局裏的路上。
李猛看了看陳妍，“老大，這吳怡煙果然不是凶手。”
陳妍臉上有些凝重的看了一眼李猛，“看來那根沒有完全刺入肺部的針是吳怡煙幹的，那根時間最長的就是凶手刺入的。”
李猛點點頭，“我知道，老大，其實現在嫌疑最大的是王桂蘭，根據吳怡煙的說法王桂蘭應該自從她丈夫去世後，變成了一個重男輕女的人，可是我們現在拿不出證據啊。”
陳妍在紅燈處停了下來，“是啊，誰都知道她的嫌疑最大，可是就是沒有確鑿的證據。”
李猛突然想到了什麼瞪大眼睛，“老大，孫雨璿是學美術的，可是吳怡煙那裏沒有孫雨璿的畫，而且李檸家裏也沒有。”
陳妍笑了一下，“終於發現了？”
李猛驚訝的看著陳妍，“老大，你……”
陳妍開口道：“在去李檸家裏訪問的時候，孫雨璿的桌子上不是課外書就是作業本，根本沒有一張畫。”
“而恰巧，孫雨璿的外公外婆就是美術老師，你說吳怡煙畫室裏沒有，那麼畫應該會出現在哪呢？”
李猛看著陳妍，“孫雨璿外公外婆家。”
陳妍點點頭，“是啊，看來下午要去拜訪一下孫雨璿的外公外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