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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4章(1 / 3)

王偉鎮一覺睡到了初一下午,酒精在腦中隱隱作痛,泡上一杯濃茶,想起應該給大媽拜個年,於是打開手機給大媽撥通了視頻通話。

“大媽,新年好啊!”

“新年好,孩子感受到家裏的溫暖了嘛!”

王偉鎮笑著掩飾尷尬:“沒搶到票,現在在宿舍呢!”

“傻孩子,晚上來大媽這裏,怎麼能自己一個人過年呢!”

一股暖流,流過王偉鎮的胸膛“沒有,和朋友在一起來著。”

“那今晚來大媽這裏,大媽給你做好吃的!”

“好,等我收拾一下就過去給您幫忙。”

在寒暄幾句過後,結束了對話,在陌生的城市裏,被人關懷是一件人生幸事,在剛剛的暖流中,王偉鎮的眼眶也流出來一顆顆熱淚。

隱隱作痛的大腦沒有讓王偉鎮過多的感受這幸福的瞬間,吹著熱茶,思緒又回到了昨晚的事情上,他想起來白潔說的“不如我們姑且先相信著。”沒想到還真的有這麼熱烈純粹的感情王偉鎮這樣想著,心裏那顆快被壓垮的信念小草,因為左唯再次堅挺了起來,“你們一定要幸福啊!”王偉鎮自言

喝了幾杯熱茶,王偉鎮洗漱,直奔大媽那裏去了,隻不過這次不再是去大媽租的房子裏,而是去他兒子的家。

一定要好好批判一番這個兒子,怎麼這麼好的媽媽,卻能忍心幾年沒回去看看,王偉鎮帶著這樣義憤填膺的想法出發。

叮咚,叮咚,叮咚,開門的是一個比王偉鎮大幾歲的男人,寸頭,穿著樸素,“你就是小王吧,我媽天天和我嘮叨你”這個男人說起話來結結巴巴,憨憨的,讓王偉鎮激憤的情緒得不到釋放,隻好笑到:“難的讓大媽惦記。”

“快進來吧,我媽在裏邊為你準備飯菜呢,比對她的親兒子都親”男人玩笑到

進門,拜過年,大媽為他介紹自己的兒子杜平安,兒媳叫劉康,那個年代沒什麼文化,想不到儒雅的名字,隻希望孩子平安健康,他們二人育有一子取二人名字的尾字,名安康。

介紹過後,大媽讓兒子陪王偉鎮說話,自己則去廚房準備飯菜,王偉鎮要幫忙,可拗不過這一家的熱情,“讓你嫂子他們兩個忙活去吧,咱們說說話”杜平安說

兩個男人先是聊聊彼此的工作,又談起了當下的社會形勢,男人一聊到這種大事便像是洪水決堤一樣滔滔不絕,二人表達著自己所認為的高見,但杜平安說起話來總是結結巴巴,所以王偉鎮聽他發表完意見總是要等半天,這時劉康在廚房喊到:“平安,醬油用完了,快去超市買瓶回來。”

王偉鎮執意要同去,說是聊的投機,出了門王偉鎮這時才發現杜平安每走四五步腿就會抽一下,處於禮貌王偉鎮並沒有直接發問。

二人一路走著又接上了剛剛的話題,王偉鎮在談話中隱約覺得,杜平安應該是一個孝子,可怎麼忍心讓大媽在家中做孤巢老人,這個問題一直在王偉鎮心裏埋著,直到從超市出來,王偉鎮沒忍住發問:“大媽獨身一人來這所城市你知道吧!”

“開始並不知道,租下房子後才知道。”

“怎麼也不回家看看,就忍心讓大媽一人獨守空房嘛!”

說到這裏杜平安,歎了口氣,“這個事情說來話長了就,但我想告訴你我並不忍心讓她老一人獨守空房”杜平安仰頭結巴著說,有些哽咽,他在阻止眼淚流下。

王偉鎮見狀也沒在追問:“你是個孝子就好,大媽曾說得讓家人感到你的存在!”

杜平安終究是沒阻止眼淚的流下,索性低頭痛哭。

王偉鎮沒想到杜平安反應會這麼大,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於是上前拍拍杜平安的肩膀。

杜平安歎氣,結巴並哽咽的說:“跟你說說也無妨,兄弟有煙嘛!”

二人在坐在小區的長椅上,王偉鎮為杜平安點燃香煙。

杜平安緩緩神講起了往事。

十四歲我就輟學了,去外地打工,那時候法律還不夠完善,我是能夠賣些苦力的,在大城市我看到了很多,但都不是什麼好的事情,那個年代盛行古惑仔,我年輕氣盛想著家裏有一幫兄弟,何不回來拚一拚,十六歲回到家後我用自己的積蓄買了一輛二手車,學起了古惑仔的樣子,以武力走蕩社會,在家鄉有了些小名氣,一次偶然通過朋友結識了一個地產大亨,給他當起了小弟,當時房地產之間搶地嚴重,他讓我給他看場子,那年我十八歲,一天夜裏我在場地的簡易棚裏睡覺,有人來砸場子,我被驚醒,出來和他們打了起來,那是一場群毆,我打傷了對方一人,我們把他們圍了起來,於是雙方都叫來了自己的老板,對方來的人更多一些,於是我們變為了被動,對方老板指著我的老板痛罵了一番,要他放棄這片地,不然今天廢了他,當時的我義氣當頭,替他擋了一刀,對方一看見血便不在糾纏,放下狠話便走了,那一刀改變了我的命運,老板見我夠義氣,讓我跟在了他的身邊,慢慢的我手下管的事多了起來,兩個酒吧三個唱吧,我迎來了人生巔峰,買了三套房,五輛汽車,換著住換著開,當時認為自己不可一世,一年元旦,夜裏來了三個人,他們聚會喝多了酒,砸掉了唱吧的電視屏,當時我在辦公室睡覺,手下人來找我,我以為有人來砸場子,在床下拿了把刀過去,對方表示願意賠償,但我魯莽慣了,我開口問人家要兩萬塊錢,不給就開瓢,對方慢慢失去了耐心,又是喝多了酒,就打了起來,不知道對方什麼來路,三個人赤手空拳放倒了我們十個人,那天我險些死掉,好在搶救及時,但腦子留下了瘀塊,其他地方也傷的不輕,但最主要的還是腦子,需要打特效藥,那東西很貴,而且打的又勤,把房子打沒了車子打沒了,在醫院躺了一年出來,父母差點把老家的房產抵押掉,父親也在那年病死,而我卻在醫院沒能見最後一麵,家裏欠了一屁股債,借走了親戚,借走了朋友,獨留我母親和劉康苦苦支撐我的醫藥費,當時劉康還不是我的妻子。

杜平安頓了頓,一口氣把剩下的煙吸到了煙屁股,接著說:“

我出院後在家又修養了一段時間,我再去找當初的老板謀出路,老板見我話說不利索,行動不便,放棄了我,我提起了當時的那一刀,他給了我一套房子,幫我還掉一部分債務算是仁至義盡劃清了界限,到現在這件事剛過沒幾年呢還,現在想來好多事都不應該,我曾想把母親接來一起住,但是母親怕拖累我,一直不來,我也不是不想回去陪她,隻是債還沒還完,我一天也不敢休息。

說完這些話杜平安用了很長時間,臉上的淚痕已不知加深了幾輪。

王偉鎮沉默,他為自己的魯莽探秘,感到愧疚但此時不是說對不起的時候,於是點燃一隻香煙遞給了杜平安。”

“後來那三個人怎麼樣了?”沉默片刻王偉鎮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