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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眾裏尋他千百度,眸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八)(1 / 3)

慶河十二年間,坊間傳聞,宮裏來了一位麵容俊雅的大國師,能呼風喚雨,能保國泰民安。到底是否如此神奇,還得從那場洪災說起......

戰爭暴動在持續數年之後,慶河帝坐上皇位,而對百姓來說,誰來當這個掌控之人都無所謂,因為,無論是誰,在經曆戰亂之後的人們,無疑都是渴望和平的。

所幸,此人也並沒有辜負黎民百姓之期望,任命以來,盡職盡責,查貪官汙吏,改稅收製度,修棧道,鑿河道,因前半生體味了人間疾苦,後半生盡可能使自己做一個能夠體察民情的明君,所謂‘得天下者,需先得人心’。

洛河對這位想‘翻身農奴把歌唱’的人很是感興趣,一則:是因他身上的祥瑞之氣,二則:是因他遭受疾苦,經曆了暴君統治下的民間,卻依舊保持對人間的熱愛。

想當年,洛河幻化成路邊乞丐衝撞正準備起義的此人時,他身邊的附庸之人的第一反應,便是要將我打一頓攆走,眼裏盡是藏不住的鄙夷嫌棄之情,本也應該如此,畢竟人心真的會讓人大失所望。

但,此人是個變數,他打斷了身旁人要將我拖下去的動作,來到我跟前,看著我髒兮兮的麵容,一言難盡的衣衫,開口道:“放心吧,這樣的日子不會再持續多久。”

說完,從裏衣裏掏出了幾枚銅板鄭重其事的交予到我手中,也不顧我的手如此之髒,麵對和自己大相庭徑的此情此景的洛河遲疑了一瞬,那張髒兮兮的臉上清亮的雙眸注視著眼前人黑亮的眼眸,低笑道:“哦,你該如何證明呢?”

男子看著眼前雖邋遢得不像話的乞丐,那張髒兮兮的臉上,那雙淡金色的眼眸竟如此的鎮定,不由覺得有意思,畢竟,常人不會看著自己即將被兩個‘壯漢’不當人一般羞辱之時,還這樣事不關己。

像是早就猜透了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但這樣的人,唯獨在看到自己交予他手中的銅板,阻止了身旁人即將開展的粗俗行徑之後,那雙平靜無波瀾的眼眸中卻泛起了一絲疑惑。

男子蹲在乞丐麵前很久,久到那兩個跟在自己身後的附庸者都有些不耐煩了,“長安大哥,你管這麼一個乞丐幹什麼,我們還有正事兒呢?”

“是啊,是啊,現在的時間一刻也不能耽擱,你還管什麼乞丐呀,我們的糧草遲遲沒有著落,兵力勝不過,糧草也......”另一個男子也急道。

然而蹲著的人依舊不言不語的盯著還跌坐在地上的乞丐,過了不久,隻見男子望向自己的那雙眼睛裏麵的眼神真摯無比,那張小麥色的臉上略微有些幹裂的嘴唇輕啟。

本應是個粗獷的男子的音色,在此時此刻,洛河竟覺得如此的悅耳動聽,“跟我走吧,為我作證,我會還這天下一個太平盛世的。”

洛河徹底震驚了,連手中拽著的銅板,在此刻主人情緒激動之時,手裏的銅板竟陡然落地,在伴隨著幾聲銅板‘砰砰’落地的脆響聲下。

洛河抬起那張看不清容貌髒兮兮的臉對著麵前詢問自己之人,那臉真是髒得一言難盡,看不出任何神色變化,唯有臉上清亮的雙眸暴露出了此時此刻主人真正的情緒。

長安像是沒看到那雙清澈的雙眸裏的詫異,依舊真摯的看著眼前的‘乞丐’,繼續道:“要來嗎?和我一起,為我作證。”

洛河猶豫了一下,答應了,隨後便被此人拉著站直了身體,隻見麵前之人負手而立,另一隻手依舊拉著自己的手腕,本該柔和的麵容,此刻在麵對站著的兩人時,卻極其嚴肅,雙目凶狠。

話語聲中明顯帶著怒意“我說過什麼?‘天下眾生,皆是平等’,若是起義的決心被你們當成強權的優越,那我們和上麵坐著的那些人有什麼區別?這天下不如不易主。”

洛河在聽到此話後,已經顧不上被訓斥二人的麵紅耳赤,誠心悔過了,他現在的內心正在狂跳,除了那人以外,本該對人間大失所望的那顆心,似乎又重新活了過來,不隻是在強有力的跳動著,並且,還飽含著希冀。

隻願之後,此人不要令他大失所望......然而,徐長安果然沒有辜負洛河的一腔熱血與希冀,時至今日,他依舊沒有丟棄過自己當年豪言壯語中的一字一句。

書房內,一個穿著明黃色衣袍的男子正坐在龍案前,低頭皺著眉批閱著什麼,門外傳來一聲通報,“稟皇上,國師大人求見。”

男子低頭繼續手中的動作,低沉的聲音自上而下傳出“宣”,隨即男子放下手中批閱的奏折,皺著的眉眼在看到來人之後,瞬間舒展開了,像是多年未見的至交好友,語氣熟稔,動作自熱的拉過來人的手,帶著此人走到一旁的桌椅,拉著此人落座。

“洛河,你怎麼過來了”洛河落座後,拍了拍皇帝還放在自己手上的手,示意他收回,“皇上如今您貴為天子,自不可再如此任意妄為。”

慶河帝笑了笑,也不甚在意,隨手倒了一杯茶遞了過去,見洛河接過之後,才緩緩開口道:“洪災的事情有著落了嗎?”洛河緩緩抬起手中的茶杯,撇了撇茶葉,喝了一口之後才輕啟朱唇道:“鑿河道一事本該在今年竣工的,可是,卻遲遲未見動靜,不知是何原因,此次的洪水泛濫成災,不少百姓已無農作之物,人員傷亡也尚未得知,此事,必有蹊蹺。”

“自天下平定之後,你便同朕談及不少人間禍事,此事更是在提前做準備了,卻還是釀成了大禍,也罷,如此情形,隻有降低傷亡了。”慶河帝聽完洛河的話後,歎氣的開口道。

隨後傳來了吏部尚書,戶部尚書,還有兵部尚書,幾位大人也聽說了此事,顫顫巍巍的站立在書房之中,一旁的國師大人負手而立,好不儒雅。

坐在龍案前的男子看著下方四人道:“幾位愛卿,想必也聽說了洪水成災一事吧,對此有何計策呢?可否與朕說道說道。”

幾人本打算裝死逃過此事的,天災人禍這種事,不發生也就罷了,真要發生了,他們也是無能為力啊。

可誰成想,竟被招進了宮,現在再想明哲保身,可是得挨板子的,但三人卻是都不願當那出頭之鳥的。

慶河帝看著三人那俯身而立的身子越發的低了,眼中閃過一絲極快的不悅,他理解三人想明哲保身,在告老還鄉之前不願惹一身腥臭的想法,畢竟,此事,若是處理得好,民之幸事,若是處理不好,被當冤大頭不說,還會失掉難以得建的民心,確實是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