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的凜也沒有好過到哪裏,他手中的極冰尺正在微微顫抖,包括整條胳膊,顯然是受到了雲逆巨大的衝擊。
雲逆雖然敗了,但他輸得不是劍道,而是修為。
在劍道上,經過剛剛的交手,凜知道,雲逆不愧是天驕中的天驕,他這二百多年來一生修行的劍道,竟然在碰撞中產生一絲崩潰。
隻論劍道,他已然了解自己無法戰勝雲逆,之所以他能贏,純粹靠的是他體內更加濃厚磅礴的修為之力加持。
畢竟,凜的修為早已達到升仙三劫,如果他想踏出那一步,也許早就羽化成仙。以他的天資,成仙隻是看他想不想咯。
“師兄還是厲害呀,是我輸了,有緣日後再比試。”
雲逆仍舊是謙虛的姿態,對於凜,他也是不禁升起敬佩,方才如果凜不及時收手,升仙三劫的恐怖修為之力爆發,自己現在怕是早已重傷。
凜微微頷首,眼神一抹帶過,神色間突然一抹淩厲,道。
“,我早就應該想到,你不是這的人。”
凜的話語讓雲逆不禁一震,隨後突然想起那個無所不知的無所不能的劍老,在聯想到這凜的師尊,四聖老之一的常老,似乎他明白了為什麼凜知道他是外麵來的。
雲逆並未多說,是與不是現在已無太大意義,他眼前要做的,就是闖過蒼穹劍陣,趕在約定期限之日回到中都雲家,幫助雲凡保住這雲家支係一脈。
“是與不是也不重要了,雲逆永遠不會忘記這裏的人,等我完成承諾,我必定會來此地將劍宗弟子帶離這片小世界。”
“也許吧,我冥冥中也感覺到,天下,會有大亂,劍宗,也是時候出世了。”
凜似是在喃喃,目送著雲逆往第九陣走去,雲逆的背影在他的視線裏越來越模糊。
“不要忘了,你在這還有四個師兄。”
在雲逆消失的最後一刹那,像是叮囑般的聲音響起,旋即雲逆便露出了發自心底裏的笑容。
“好的,凜師兄,劍宗小弟子參上。”
隨著雲逆伴著話語消失在空氣中,凜的麵容也露出了久違的笑,與此同時,他身後其餘三大弟子的身影又緩慢出現,臉上都紛紛掛著笑容。
似乎,他們真的碰到了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既是朋友,又是導師般的人物。
“咦,凜師哥,你這是……突破了”
冷突然感受到了什麼,眼神有些詫異的看著凜。
凜也沒有掩飾什麼,剛剛在與雲逆交手後,自己那沉澱多年,徘徊不前的劍念竟如噴泉般爆炸,瞬息突破。
他,成為了劍宗弟子中第一個突破到無無上劍的人,不會是二百年來第一天才!
盡管凜極力內斂氣息,卻仍舊躲不過冷那敏銳的感知,其餘二人也是錯愕,隨即又不禁暗自感歎。
他們還是輸了,盡管他們一直不服輸,一直追求劍道,可眼前這個妖孽確實比他們要高出一個層次不止,大師兄,還是那個大師兄啊!
而轉眼間,雲逆便覺身輕如燕,第九陣赫然擺在他麵前,光是一種莫名的的壓迫就讓雲逆身子有些發顫。
劍宗自進入此方小世界以來,從未有人能夠闖九陣,踏蒼穹,帶領他們劍宗走出去,可見這第九陣以及後來的那蒼穹劍陣的可怕之處。
九陣之力加持,歲月運轉在其麵前仍是星河一撇,第九陣,擁有一種讓人思想空靈的欲望,就如西方的極樂淨土,舍棄一切。
雲逆明顯受到了同樣的感知,思想通透,靈魂出竅,如同是空有外殼,未存其神。
“果然可怕,這樣下去,別說闖陣,就連自已的神魂可能都會大傷。”
雲逆明白,自己不能倒下,不能被這大陣牽著鼻子走,隻有掌握主動權,才有機會。
“我這一路走來,讓我堅持到現在的正是我的信念,我的意誌。”
“你要消滅我的信念,除非讓我死!”
雲逆的劍念暴起,圍繞在四周,保護著雲逆不受到這第九陣的心靈幹擾。
一道寒光閃過,撕碎了雲逆的劍念,似乎雲逆那劍心了了的至高劍念就如白紙一般脆弱。
這道光,如果穿過了雲逆的神識海,就意味著結束,意味著他無法離開此地,意味著他的承諾,從此就變得可笑。
在這生死的一刹那,雲逆雙眼透過一絲明悟,想起了方才凜那如懸崖峭石般孤聳高傲的劍念。
這,隻是劍心了了罷了,再怎麼了了,終究仍是有。
哪怕是一點恒河之沙的欲望,仍舊是有。
要做到無,就必須摒棄一切,超脫於界限之外,生死亦是空虛,劍道也是空虛。
就如那懸崖峭石,再如何巍峨高峭,也終究抵不過風沙侵蝕。
要做,就做那懸崖之上的一抹晴空!
隨著寒光貫穿,雲逆卻並沒有崩潰的意象,反而是一道金光迸發,隨著雲逆雙眼裏露出的那種異色,一抹衝天而起的劍念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