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家子裏,但凡有一個人落戶城市,且有正式工作,大多數情況的確是需要接濟一大家。
但,也不是沒有例外,“你得先了解他這個人,是不是什麼都聽家裏的。
如果他經常將自己的家人掛在嘴邊,那這個人多半是重感情的。
重感情的人,有利有弊,對自己家人好的人,才有可能對你好。
但同樣的,耳根子也軟,容易被家裏人左右,一旦開了這個口子,後麵真的可能會到不了頭。”
翠菊不好評判這樣的做法,於男方來說,父母養活人家一輩子,家裏有事兒,他不可能不管。
於女方來說,自己男人辛辛苦苦掙的錢都要平分給家裏麵,以後的拖累不結婚誰也算不到。
所以葉蓁猶豫是對的,換個正常女人都會這麼想,但結婚前人家將家庭背景說清楚,人品也算可以了。
這年代和公婆住在一起特別常見,矛盾自然而然就出來了,像他們這種分居兩地,如果能用錢打發,也未嚐不可,但關鍵誰也無法預料,這個錢,他們要出多少才能平息。
哪怕現在翠菊說的再到位,葉蓁仍然無法下定決心,可見男方還是有些可取之處的。
如若不然,她早就放棄了,而不是說陷入兩難的狀態。
“他說讓我跟著他去他家看看,還邀請我爸媽一起去,說的再多,不如自己親眼所見。
甚至可以到他們村子裏打聽打聽,從這點來看,倒是個實在人。”
“去村子打聽,和他們家沒什麼矛盾的,肯定撿好聽的說。
若是遇上關係惡劣的,那隻會說難聽的,而且不講究實際。
到頭來,你還是會像現在這樣猶豫,無法選擇,歸根結底還是在於這個人,有沒有底線。”
吃完飯,翠菊去學校抓緊時間找老師問問題了,為了讓老師給自己講題,她沒少送禮。
畢竟這中午耽誤的可是老師的個人時間,她也不能白白占用。
男老師她有時候送煙,女老師則送糖果,總歸不會讓人家覺得隻有付出,沒有回報。
翠菊走了之後,葉蓁推著自行車走在大街上,眼神裏是散不開的愁緒。
倒是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看到相親對象和一個女人在大街上拉扯。
“曹文亮,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葉蓁推著自行車一路走過來,聽到女人哭哭啼啼的朝男人訴苦,甚至幾度要朝他跪下。
周圍人跟著指指點點,男人一臉無奈與懊惱,幾次想走都被女人拉住不讓走。
她似乎聽不到周圍人的說三道四,隻想達到自己的目的。
一看到葉蓁,曹文亮的眼睛刷的一下就亮了,用力甩開了被女人拉扯住的手。
求救似的跑到葉蓁身邊,不等女人說話,他趕緊解釋。
“她是我們報社救助的一個女人,那篇報道是我寫的,丈夫癱瘓,兒子患重病。
我們報社將報道報出來後,不少人給他們捐款捐物,包括我們整個社會組也都進行了捐贈。
可是時隔一年,她丈夫和兒子都死了,欠下了不少外債,她還不起,就想讓我再寫一篇。”
後麵意思沒明說,但葉蓁聽懂了,這個女人還想得到大家的捐贈,最好能幫她還完欠款,再留點,因為她眼睛裏貪欲已經說明了一切。
“可我們去醫院查過,她丈夫雖然癱瘓,但是沒有別的疾病,兒子的病雖然很重,但都是慢性病,之前捐的錢,夠他們一家三口用個三五年是沒問題的,可這才過了多久?”
“不,不是這樣的,以前沒患病,不代表之後不得病。
病情也不是你說重就重,說輕就輕。
什麼三五年沒問題,你知道每天吃喝拉撒要多少錢嗎?
你知道我有多辛苦嗎?
我也有病,我也累的需要人照顧,你不能拿你們的計算方式來計算啊!
你得好好問問我,每天都是怎麼過的啊!”
女人一看眾人看她的眼神開始有變化,瞬間就炸了毛,朝著曹文亮開始咆哮,開始哭泣,聲嘶力竭的控訴著她這些年的不容易,甚至還數落他們報社歪曲事實,說他們貪了不少捐款,她現在要看捐款明細,她先要捐款人的詳細聯係方式。
麵對這樣貪得無厭的人,曹文亮的耐心終於耗盡,麵無表情的看著那個所謂的‘受害人’。
“你誣陷我們報社貪汙,得有證據,無憑無據在這捏造事實,我們可以反過來告你。
還有,捐助人的信息憑什麼要給你?萬一你像騷擾我一樣去騷擾人家怎麼辦?
我前前後後已經給你捐了差不多一百塊錢了,我兩個月的工資沒了,你還想怎麼樣?
我懶得跟你拉扯太多,你去報警吧,相信公安同誌會替你調查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