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奴婢...”
她的手上灰灰的,陵容心思一轉便知曉發生了什麼。
富察貴人站在一旁,臉根本不看陵容,是她一貫的高傲樣子。
桑兒過來福了福身,“可叫安小主知道,杜鵑方才在宮門外麵取了什麼東西拌香灰,被小李子發現時,她還狡辯隨意弄著玩的。”
“還好我們怡性軒內的若柳姑姑知道宮外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杜鵑取了馬尿拌香灰,這是存心詛咒我們小主呢!”
富察貴人不耐煩聽這些,“桑兒,還說這些做什麼,將這個不知好歹的宮女直接送到慎刑司。”
陵容見狀開口,“貴人說的是,原本犯了錯的宮人都是送往慎刑司的,隻是杜鵑是嬪妾身邊的大宮女,日常回稟消息都是她去皇後宮中的,貴人且等她去皇後宮中複個命再去慎刑司吧。”
富察貴人膽子小,所依仗的也不過是權勢,隻要能嚇住她就能避免這次風波。
“你拿皇後壓我?”富察笑了一下,皇後也是滿族後裔,又對自己多有庇護,自然是會向著自己的,富察貴人並不擔心。
“或者姐姐更想要派人去回稟協理六宮的華妃娘娘嗎?順便也給華妃娘娘講講姐姐最近缺水缺炭的情況,想來華妃娘娘肯定會體恤姐姐,給姐姐多分些份例的。”
陵容暗歎,華妃這個借口真是好用,也可以見權力對人的支配力是如此之大,華妃在六宮中雖然是這樣驕橫的一個樣子,但總有人去捧著追著,就算是如皇後一樣看華妃不順眼,也隻有悄悄的暗中下手,陵容熟練的狐假虎威。
“你!”富察貴人慌了一下,但她也不是蠢人,她今日能想著對杜鵑下手也是有所支撐的,更何況一個犯了規矩的奴婢,讓安陵容隨便說兩句話就不懲罰了也是說不過去的。
“這是延禧宮,本貴人既然位份稍高,在延禧宮暫為主位,就有權力處置宮中的宮女!杜鵑不守規矩,我想罰便也罰得,縱使皇後娘娘和華妃娘娘問起也無不可。”
“來人,給我打這個不知好歹的奴婢二十大板,讓她給我跪在這好好反省!”
富察貴人吩咐下去,怡性軒的人怎敢不從,更何況富察貴人最近正得寵。
沒有辦法了,杜鵑的臉灰白下去。
各殿的人仿佛突然活了過來,跟隨著各自的小主回到了原本的位置。
延禧宮的位置原本很狹窄,但此時此刻在杜鵑看來卻格外的空曠,這個空間內仿佛隻剩下自己一個人,板子已經準備好。
杜鵑在心內暗自嘲諷,自己真的是跟了個好倒黴的小主,沒得被帶累。
樂道堂裏先是小主生病,又是小初子挨打,小初子才好了沒多久,如今就輪到了自己。
杜鵑在想剛剛香灰拌馬尿時很應該再為樂道堂求一求改運。
板子落在身上,帶來一陣悶痛,隨即這痛感彌漫道四周,讓人感受不到疼痛的具體位置。
緊跟的一下板子又回讓剛才的麻感瞬間消失,疼痛上又添疼痛,杜鵑冷汗一下子冒了出來。
杜鵑原本閉著眼睛想捱過去,但實在受不住,深呼吸了一下,用眼睛巡視著想找個什麼轉移一下注意力。
不經意的一抬眼,發現陵容正靠在門邊關切的看著自己。